齐霜翰时常会想起那张合照。

这是他和她断裂的时间里，唯一一件让他追忆往昔的证据，他曾为合照被撕毁而无比愤怒，可是夜里无数回扪心自问，如果他手边还有任何关于她的一丝牵绊，还能甘心留在这座陌生国度里么？

一个半小时前的让齐霜翰的伤二度崩开，只是这一次他们没去叫醒医生。

在他的指引宛桾提来简易医药箱，齐霜翰熟练地换药、缠绷带，偶尔抬眸看见宛桾不悲不喜的模样，怕她又要多想伤怀，故作轻松：“任务有个磕碰再正常不过了。”

如今久别重逢，她依旧是第一时的纤细柔婉模样，似乎这些年他才是改变太多的人，比如自己对她日渐膨胀的想念和。

边人的呼清浅，均匀而绵，齐霜翰的视线在她弧线优的侧脸游移。

他也不在乎是否有回应，径自开吐心声。

“我在俄国能得势，全依仗周宴迟这叁个字。”

宛桾缓缓睁开，里一片清明。

额发顺着他的动作垂落在枕榻，明明已经成刻威严的上位者尊容，可是他一垂睑，宛桾仿佛又看见从前开心就大笑、生气就撅嘴的少年。

睡袍因为他的姿势散开，大片脯，膛上浅不一的伤痕密布，然而左的一疤引了她注意。

宛桾摸上那粉，圆圆的，像是弹留的印记。

“这疤那几年雇佣兵时候留的么？”

齐霜翰怔愣住，，又摇了摇。

“是有了这疤我才不再雇佣兵。”

宛桾的指尖了那红：“所以，你了周宴迟。”

齐霜翰眸，他有时候会惧怕宛桾，惧怕这双轻易看透一切的。

“我在离开的那天起就开始不断失去，实在想不通，我都已经无无求至此，怎么还要从我边不断剥夺仅有的几样东西呢？”

缓和着前隐隐作痛的觉，齐霜翰翻朝上平躺。

宛桾看着面前人中翻腾变化的绪，突然低吻在他的伤疤。

“诶，我在喜上你的时候甚至都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所以你究竟叫齐霜翰还是周宴迟，又有什么所谓？”

齐霜翰睛一亮：“所以你在看电影前就注意到我了？”

宛桾用带了戒指的那只手轻轻抚摸着齐霜翰的脸庞，玩笑：“不然你以为可以在偷吃我的那份荷酥后，只为了你能完好无缺而让绑匪砍掉我的手指？”

齐霜翰一瞬间红了角，握住她的指节到边啄吻。

宛桾心里冒起酸的泡泡，知他从前就很避讳绑架这件事。

如果不好的记忆可以用心理暗示去忘记，那么她指节的伤疤像是对创伤真实存在的烙印，他总是意识想用什么东西去遮掩掉。

想到这，她又敛了神，庄重而虔诚：“我确实存了私心想与你因此有了无法割舍的牵绊，我说那天无论是谁我都愿意牺牲，是想让你以后清楚自己的心。

“你愿意同我好，到底是你也想亲近我，还是只把我当友人小妹而心怀愧疚。”

“阿齐，我不要你的愧疚。”

“你不能让一个受害者对他的救命恩人没有激之心，这实在太混。”齐霜翰轻轻抚摸着素戒，“你知么，这其实是对戒，我是真的想过要和你百年好合。”

宛桾一愣，看向他光秃秃的指间，齐霜翰捕捉到她的视线，轻笑一声：“我从来没有来过，我怕你看到之后就不要我给你的这枚素戒了，你总是把绪藏起来，脸又薄，要是让你抓到了一个可以和我一刀两断的契机，你是真的会那么的，而那个时候的我，是承受不起和你老死不相往来的。”

“它一直被我串在项链里，藏在我的里衣后。”

齐霜翰时常叹自己命大，红场的大雪没有将他冻死，糜烂的腐也没击溃他的免疫力，就连二十米开外的弹都能被的素戒抵挡了大半威力，让他留着最后一气夺取了周宴迟手里的最后的一枚谈判筹码。

房间回着齐霜翰陷回忆后断断续续、没有逻辑的低语，像是电路受阻的老式电视机，也像抖动着雪屏。

“小枣，这对素戒于我的意义，一个是成全了我半个梦，另一个则是挽救了一回我的命。”

齐霜翰在那个组织里的最后一场行动认识了周宴迟。

谈判几度陷僵持，俊秀的年轻男人拭着镜，突然说要玩个游戏。

齐霜翰难以忘记，就为了玩一个他上小学后就开始嫌弃无聊的“你猜我手里拿了什么”的游戏，甚至还要像解数学题一样报上步骤和释义。

周宴迟抛了叁枚币和一本极速通关版《周易》在地上，右手拿着一拐杖，左手握拳让他选择：“要么猜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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