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年轻人为之疯狂的五月节很快就迎来尾声，燃烧的蜡烛早已熄灭，只剩茶几上燃的薰香仍慢悠悠释放迷人的香气。但没有人愿意起再去续上火光，满天星辰的光辉足以带来朦胧暧昧的照明，直到黎明刺的光线赶走最后一丝节日的氛围，化作晨曦落在缠绕在一起的两人上。

“哥哥，你还记得在赫尔曼那个该死的老巫妖的牢房里，我们每一天晚上都是这么度过的吗？”

比兄大半个的伊欧菲斯熟练地将艾切尔搂在怀里，温实的完地与他的怀抱嵌合，让他多年以来空落落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并不十分愿被他抱在怀里的艾切尔终于从疲惫与愉中缓了过来，正想从伊欧菲斯的臂膀中挣脱来时就听到弟弟充满怀念的话语，一时间又不好意思地缩在了后炙的怀抱里。

是啊，在那个冰冷的牢房里，他们度过了漫的岁月，可以说整个从童年向青少年迈的时光都是在那个狭小的房间里浑浑噩噩熬过去的。每天睁开都不知自己还能活不到第二天，最常的事就是跪在窄小的格栅窗前祈祷，祈祷今天不用被选去那些诡异又痛苦的法实验，被着喝难喝又恶心的药……

艾切尔曾亲目睹隔牢房的孩童，在喝一杯颜诡异的药后就浑爬满黑的血，七窍血地轰然倒地；也曾见过同伴站在一个复杂的仪前被一束刺的红光照后，就全发生可怕的畸变，五官变得胀而赘余，四肢也像一样硕但绵绵，然后不断膨胀，直到像气球一样炸开。还有更多不是立时当就能解脱的痛苦：让人穿肚烂的药剂、浑溃烂脓的毒药、扭曲心智的法和让人变成疯的术法。

艾切尔和伊欧菲斯经历过其中一些，他们本应该像其他孩那样死在悲惨地死在法师塔里，但父母给的漂亮脸帮助他们躲过了危险的实验——即便冷酷如赫斯曼也舍不得将这一对最漂亮的兄弟早早地损耗掉。这虽然对别的孩们来说很不公平，但恰恰是这不公平帮助他们最终完好无损地活到了今天。

短发的半灵悲伤地闭上睛。

早早夭折的同伴们，那些稚痛苦的面容，尖锐刺耳的嚎叫都是他这些年一直藏心底不愿碰的禁忌，甚至比诺维格瑞的惨剧还要藏得更。

哪怕早已逃离多年，自己也成为了一名力大的巫师，艾切尔回忆起这些时仍害怕得发抖。他甚至连去探寻赫尔曼是否还活在世上的勇气都没有，即便他如今或许已经可以轻松为自己复仇。

懦弱只是把这些愤怒压向更的心底，在日复一日地痛苦挣扎中不断夯实。

“我记得。”

“你一向比我勇敢，被人抓住后也是你保护着我不被那些士兵欺负，也是你苦苦哀求才让我们一起被卖给赫尔曼，不至于在那个时候就被拆散。伊欧菲斯，你是一个比我更合格的兄弟。”

一个人或许不敢回首过去，但两个人一起就多了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力量。

是什么支撑着两个年幼刚刚经历战失去家人的艾切尔一夜又一夜熬到天明的？是伊欧菲斯稚但定的怀抱，轻轻在背后拍打的手掌，是学着母亲唱摇篮曲的沙哑嗓音，是这个年幼的孩壮着胆为自己懦弱胆小的兄撑起了一块可以息的空间。

如果没有伊欧菲斯的保护，艾切尔估计自己都无法持到释放迪的那一天，早就在日复一日看不见的黑暗中郁郁早夭。

只要想到这一，艾切尔就永远无法真正的拒绝伊欧菲斯。

“哥哥，为什么你会这样想？为什么世人规定一定要是哥哥才能保护弟弟？为什么弟弟就不能保护哥哥？难不应该是谁更有能力就担更多的责任？如果没有保护你的念支撑着我，我也无法一个人在那座该死的法师塔中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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