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降了几度。

虽然他很想告诉东方泋他并不想将事告诉赵云澜，可是心底却有个声音在使劲叫嚣着，想让他将一切都和盘托，他太过想念当年的‘岂曰无衣，与同袍；修我戈矛，与同仇’，他行走了万年，可当时的那‘士为知己者死’的觉，他只从昆仑一人上受到过……

沈教授摘了镜闭着扬靠在了车座上，他抬手了自己的眉心，万年来少有的疲惫侵袭而来，让他想要躺在床上稍事休息片刻。

“当然。”沈巍认同。

“到了。”东方泋和门卫打了个招呼，获得了将车开夜间校园的权利，真的是尽职尽责的把沈教授送到了职工宿舍楼。

“谢了。”沈巍回过神，重新上了镜，这一刻，他又是那个人畜无害、温文尔雅、知识渊博的龙城大学生基因工程学的教授。

东方泋从车来，看着往宿舍楼走去的沈巍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心底倏地就有些发酸。她虽然活了很多年，可却从没有遇上过可以让她执着千年万年的那个人，心里有羡慕，但更多的却是心疼。心疼他即便千帆过尽，时过境迁，万里山川如何变幻，大千世界如何是人非，可他依旧只能把苦和难往自己肚里咽，独自一人在漫等待的时光里守望。

“摄像没拍到你吧？”忍了一会儿，东方泋实在是受不了车上明明有俩活人，偏偏得跟无人驾驶似的，率先找起了话题。

“没有，郭城扑去的时候我把摄像坏了。”沈巍此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这倒让他看起来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柔和了几分，省去了伪装力的黑袍使，从东方泋这个角度看去，似乎透着那么几分无助。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吗？”大概是受了此时此刻沈巍周散发的气场传染，东方泋问这句话的声音很轻，不过沈巍还是听到了。

“恩！我一定会的！”郭城使劲的，今晚因为自己无能而产生的不愉快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因为想到将来会得到楚恕之的夸赞，心里还产生了愉悦之。

将郭城安全送回家，车里只剩两个人，东方泋将导航目的地改到龙城大学，于是吉普车又上路了。没了郭城，车里的气压比之前还低，东方泋只顾开车，沈巍也偏着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真的吗？！真的吗沈教授？！”这大概是郭城加特调以来听过的最振奋人心的话，激动的脸红，一扫之前霾，“您真的觉得我有用吗？”

“城你当然有用了，你现在缺乏的就是勇气，再多锻炼锻炼，一定能够成为特调的梁，然后让老楚对你刮目相看。”东方泋趁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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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纵使他听到了，却没任何回答，沈巍还无法理清自己的心，只得以沉默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