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挂着笑，可佟佳氏就是知他不兴。

等到仁孝皇后薨了，继后候选人钮祜禄氏也“死”了，到佟佳氏，她才惊讶地发现皇上变得如此沉默寡言。说话事都喜垂着，不面对什么，永远不动声，气定神闲，让人猜不透。

虽然早已为人夫为人父，皇上也不过弱冠之年，正该意气风发。而他似乎早已敛尽锋芒，堪破世事，成了一个心沉似海，不可测的帝王。

便是自己曾经与他青梅竹，便是自己真心疼太，可怜他年幼失母，在帝王中，也是不安分的标志，需要敲打。

第一夜侍寝过后，司寝太监照例问留不留，皇上只说不留。她便被裹了从龙榻上抬到偏殿，喝一碗避汤不说，还被司寝的嬷嬷了肚，不许她上留任何皇上的痕迹。

从此，她便缩在承乾本分度日，再不敢去慈仁看太。

大约皇上对她的安分守己还算满意，便将才回的大阿哥抱给她养，算是奖励，又何尝不是一敲打。

朕把都给你了，便是你了继后没有儿，也不许打太的主意。

偏偏在这时候莫名其妙地传明年可能要册立新后和大封六的传言，这不是帮她，而是要害死她。

直到选秀的言传，皇上都没再敲打她，还过来陪大阿哥蹴鞠，可见皇上知这事并非她所为。

她旁敲侧击问过皇上，被皇上敷衍过去了。于是贵妃更害怕了，想要害死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连皇上都如此忌惮。

于是贵妃决定，从今日起，严格束承乾上，所有人都夹起尾，不准生事。

当然调查也没落，只不过那嬷嬷不得力，又换了邢嬷嬷去查。

这一查不要，立后和选秀的言都没查到，反倒查最后一波关于皇上特殊喜好的言是那嬷嬷让人散播的。

贵妃气得不轻，寻了个由将那嬷嬷打发了，自此承乾安静如，彻底沉寂来。

第36章 守岁

贵妃的调查没有绪，太后却觉得本不用查。

晚间睡，被心腹问起，太后呵呵笑：“咱们帮着皇上养太，得多上心。你们以后对赫舍里家的二姑娘也要更尊重些，她的后福着呢。”

最后还不忘敲打：“该咱们知的，咱们总会知，不该知的，不要打听。”

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太后的生存之。

当年她的姑姑被先帝废了皇后之位，由她上，先帝也想废她来着，不但太皇太后反对，连她的敌董鄂妃都为她说了几句好话。

这才保住了太后的资格。

太后揣着明白装糊涂，太皇太后却不想装这个糊涂，咔嚓几剪将好好一朵山茶剪成秃之后，对苏麻喇姑说：“不皇上怎样想，已然抬举了赫舍里家一回，便不可能再抬举第二回 。这一回不是钮祜禄家的姑娘，也得是佟家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