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还不知吧。”

沈扶玉再次喊：“姜应！”

此后再也不会有人给他说“你还有我”了。

姜应叹了气。

主峰那边哀乐、哭声吵得厉害，倒衬得这边冷冷清清，姜应双手握着应月。

但姜应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自毁本命灵，姜应受反噬，功力只剩一成。

思及此，他呼一滞，手上青暴起。

他也该是最特殊的那一个才是。

姜应一抬，瞧见六岁的沈扶玉蹲在竹屋前：“我的衣服又脏了，我今晚要洗衣服呢。”

一瞬间，共同修炼、共同历练、一并挨罚、姜家丧事、群星抱月等等过往一一闪过心，姜应方才发现，原来过往一直历历在目，并未随着时间褪去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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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丹疼得几乎要裂开，他没。

他刚迈一步，六岁的沈扶玉却是迈着小短跑向了另一边。

“如果可以的话，想着跟你和好……或许早一些，就好了。”

可是我这次连你也没有了。

很轻，几乎微不可察。

“其实后来我找过你一次，师尊说你山了。我以为你不愿意看见我，就走了。这一百年，我收集到的关于你的消息好像都很好，除了这段时间——我看别人都在因为你侣骂你，怕你伤心，想着来找你聊天呢。”

他说的话颠三倒四，想起什么说什么。

姜应看了一会儿，又脱外衫，铺在了那里。

六岁的沈扶玉的喊的是七岁的姜应，而自己，已经一百多年没有听见沈扶玉喊“姜应”了。

泊雪穿过的走廊，走到了君的寝殿门，四无人，他面无表地站了很久，方才抬手敲了敲门。

也是。

应月随之碎裂成无数个星，飘向远方。

他从怀中取来一个油纸包，放在竹屋前的台阶上，：“给你买的小米酥。记得你儿时最吃。我一直放怀里抱着，温着，没凉，想着拿它跟你求和呢。”

可是那般默契，最终还是只落了个“外人”的称呼。

“姜应！”

姜应低笑了一声，用掌心抹了把脸，才发觉脸上已经有了意。

姜应又笑了一声，当年那场吵架，竟成两人此生的最后一面。

他看去，才发现那便是七岁的自己。

他张了张，还是喊了来：“沈扶玉。”

他专门坐在了台阶的一侧，空来一侧，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坐。

他漫无目的地走了走去，最后居然跑去了静笃峰，恍惚间，像是看见两个稚打闹着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