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勤家中也有佛像需侍奉？”多伽罗天真地问。

拓推无奈笑了，如此一个绝人，竟毫不解风，或许，她还不晓得世间有叫男女之的东西吧。

“你于此中，总有人欺侮，我看不过去。”他柔声。

“特勤怕我寻死？”她以为明白了，“放心，此两番折腾后，我觉心力都快光了，就是死，暂时也无勇气了。况且，此次可汗帮了我，彼等才就是胆再大，找碴前也会多思量思量的。”

“你可知，他为何会帮你？”他诱问。

“我也一直奇怪，或许是肆虎阿的请求，可是，他又如何得知我的困境？”

京兆王给了侍从一个，示意他带人离去，接着，从背后将少女揽怀中，轻：“跟我回去，我的人，由我保护你，不好吗？”

她倏然双耳绯红，心得厉害，侍卫与女私，自己是见过几次的。彼时，也是两个人耳鬓厮磨、缠相拥，而那意味着甚，她不是全然不解。

她并非不激他，乃至对他有几分依恋，可是——“特勤无有婚姻吗？”

“有。”

多伽罗的心如跌了冰中，突然僵而充满防御：“是否因我阿爷败死了，你就将我当卑贱女看待？”

“不是的，你为何会如是想？”

“我是酋帅之女，岂肯甘心给人为妾？于此平城婢就罢了，侍奉的毕竟是弥勒菩萨，可若去了你家，被地位本不如我的女像主人般约束、指使，我宁愿死！”言讫，她双目通红地跑回屋，伏案气冲冲哭泣起来。

阿孃生前教训，妾绝不是有地位的女该考虑的，如今他如此建议，实等于在说——“你已成为婢了，何必还在乎此自尊呢？难，你与其他婢和卑贱之人有多少区别么？我一个王侯的妾室，已是无限的恩典了。难，你不该像一般平民那样喜喜么？”

菩提萨埵啊，她好恨、好怕，也好无助。。。自己如今的真实地位，已在他看似求婚的建议暴无遗。

是年，柔然犯，九月，车驾北讨，诸将俱会于女（于今蒙古），大破虏众，刊石纪功。

其间，拓第豆胤亲誓众，东安王独孤·侯尼须昏醉，兵陈不整，免官。

“景世，你真是足智多谋。我本以为侯尼须那老家伙不好理，结果呢，一坛酒就搞定了。”太后坐在人上，笑逐颜开。

“匈老贼在州清慎，难以以纳贿之名告发。然其率多酒醉，治日甚少，我估北征数日，一定忍不住渴。这不，饮了些加药的酒，阵前誓军时就不省人事了。”

“第豆胤首次北伐，当然立威，有个醉鬼送上门来，不惩治才怪呢。不过可惜，念在他拥立乌雷功重的份上，没有赐死。”

“侯尼须可是老油条了，事后，未必想不到是有人了手脚。不过嘛，他本来就到了告老的年齿，免官归家也不算委屈，只要不动到孙的利益，他是不会拖着老命反扑的。”李奕徐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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