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手臂，看着远的登云楼，仿若在讲故事般慢慢开：

“西北自正月到三月以来，雨雪始终未绝。”

“从西北传来的消息，地西北的嶂、阑二州相继遭受白灾，落雪覆地三尺不止，无论人畜，冻馁而死者无数。灾民无粮可，便啃树，州府街随可见冻死的僵骨。”

“灾传至燕都后，圣人召百官急议赈灾之事。”

“尚书杜谯第一个上奏开仓赈济，那笔赈灾粮以最快的速度运往嶂州，可是途中却遭到寇打劫，其中几车倾覆而，也是因此被发现那些赈灾粮中，竟是掺杂了近三成的糠。”

“圣人闻之大怒，誓要彻查此事。负责运送赈灾粮的钦差何应当晚畏罪自尽，而在何应谢罪后，嶂州总兵与西戎蛮夷里应外合，举兵谋反。”

“圣上亲指了几个都统先后率军前去平叛，皆是无功而返。其中一个还丢了半条命，至今还在牢里待着。”

“所以王爷可知，是谁在他们战败后亲自领了圣旨率军征战西北，至今不半月，便已经将谋反的叛军几乎殆尽，不三日，便会将西戎赶嶂州。”

萧元和面一沉，听到士的声音再度响起：“正是王爷你的兄，圣上的秦王萧绥。”

萧元和：“萧元曲就算战功赫赫，他那一半胡人血脉也注定了他这辈只能当个王爷。父皇不会允许一个胡人的嗣玷污了大燕皇位。”

“王爷要知一，等到西北叛彻底平复。秦王归还燕都之时，朝野上不会因为他杀了无数人而惧怕他——就像拥护他的人不会更少，只会更多。”

“就算无法继位，圣人年迈，三皇弱。秦王若是被到绝境，你猜他手那些随他生死浴血多年的将士，会不会为他破开燕都的城门？”

萧元和眉锁：“那便是谋反，萧元曲有这胆？”

士叹了气：“他有没有这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这能力。”

“一条握惯了金戈，习惯了荒漠，喝惯了血的狼…只要还活着，无法上锁链驯服成狗养在边，那么无论在哪里，都将是你的威胁。”

“无兵权傍。王爷，这就是你与秦王相比，最大的劣势。”

萧元和沉声：“父皇迟迟不肯立储，一来是萧元安虽为中所，可自幼抱恙，立为太难免有动摇国本的非议；二来便是顾忌这‘无嫡立’的宗法。”

“母妃虽受，可本王终究不是嫡，若是没有像萧元曲那般功绩，即便父皇力排众议，也终究不能令群臣信服。”他顿了顿，“更何况沈楚云还率文官上奏，再次劝父皇考虑立储的事宜，奏表之间意指‘有功为先’。”

“王爷顾虑之贫自然知晓。”士安静地听他说完，“贫前日卜算，西北叛平定在即，这对于大燕来说，是一件喜事。”

萧元和正要开，士又：“对于王爷来说，也不失为一个良机。”

“无论是亡的百姓，还是大燕的军队，战后必定粮草匮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