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猴见他闪

“噗”的一声闷响，张小凡只觉得脑门一阵疼痛，是被一砸中了额。他低一看，地上动着一枚松果。这里前后左右都是黑节竹，竹笋倒有许多，但松果是决然没有的。

今天张小凡没看见田灵儿的影，也不在意，独自上了山路，再过一个多月，他便也要结束这砍竹功课了。他现在每日已能砍断两黑节竹，但仍是远逊于田灵儿，当初田灵儿快结束时一日便可砍上十数黑节竹。

大竹峰险峻，虽没有通天峰过云天，却也直云海，从山脚往上攀登，几乎无路可行，青云门中弟多是御空来去。

走了一会儿，他便置于绿海洋中。这里的黑节竹大都耸，枝叶繁茂，直云天，光亮从枝叶隙间透了来，在地上映一片一片的影。张小凡左看右看，挑了一大黑节竹，比画一，便举刀砍。

他想了一，嘴角一丝笑意，向四周看去，大声：“师，是你吗？”

他的声音在竹林间远远传了开去，半晌却无人回答。张小凡知师一向调捉人，正要再喊，忽然间脑门又是一痛，疼痛至极，居然又被一枚松果扔中，而上方，也传来了“吱吱吱吱”的尖叫声。

这日清晨，张小凡照例带上柴刀，独自一人走屋，向着后山走去。田灵儿在两年前就已完成了砍竹功课，不再去了，所以这两年来张小凡大都一人上山，不过田灵儿有时闲来无事，也跑上山来与他一起玩乐。

只是他却不相信自己，当初旁人练了一年自己却要练上三年，这次多半便是错觉了。所以他也不在意，反正每日时修习，也无人前来打扰过问。

一个月前，他终于修成了太极玄清玉清境的第一层，随之宋大仁传了他第二层的诀窍。他修习了一个月，虽然比第一层奥了许多，但不知怎的，他隐隐觉得，反而比第一层容易。比如，第一层要求控制全孔窍，他足足练了三年才有小成，而第二层要求“化气为”，令引的天地灵气在经脉中化作气。大师兄的说法，这比第一层难了不止十倍，但张小凡自觉竟是乎意料地轻松。

究其源，似乎与那“大梵般若”有些关系，这三年来他每日修习大梵般若，从不间断，气运行已然颇有火候，而气便属气，有了那三年基础，张小凡步竟是极快。

张小凡呆了一，这三年来他从未在竹林中见过猴，而且大竹峰上几乎都是竹林，只有山谷里有一片松柏野林，看来这猴是在那里生活的，今日不知怎么跑上山来了。

这三年中，张小凡成十四岁，因着每日砍竹的缘故，倒也壮实，虽比师田灵儿小了两岁，个却已是一般。田灵儿则从十三岁的小女孩，成了十六岁的女儿家，容貌更是艳丽，笑语之间，清丽秀，越发众了。

田灵儿从来都觉得其他六位师兄大自己太多，老气横秋，平日里便一向喜和这傻傻脑的师弟待在一块。三年来，倒是亲密无间，不过一向都是田灵儿占了上风。

张小凡自师的确比自己上许多，虽然平日里对自己指使呼喝，但自己偶尔被师兄戏，她却都是第一个站来打抱不平，为自己撑腰。

张小凡修为浅，除了每日砍竹，日常也曾听师兄们谈论过，大竹峰后山谷中松柏野树成林，幽难测，人迹罕至。当年大竹峰一脉的祖师也曾有人御剑去谷探查过，但那里只是原始森林，无甚奇异之，倒是有不少猛兽、毒虫，但也从不谷，所以这些年来也相安无事。

他正想着，忽见那猴手一抬，他心中一，连忙移开，果然又是一枚松果砸了来，若不躲闪，又要遭罪。

凡怯生生地在一日晚饭时对众人宣布时，青云门大竹峰一脉众弟目瞪呆，如见千年铁树开，随即众人放声大笑，宋大仁更把已大不少的张小凡抱起抛到空中，连抛几，喜不已。

张小凡上得山来，来到那熟悉无比的竹林，但见满山青翠，层层叠叠，山风过，竹海起伏，如大海波涛，极为壮观，心顿时为之一宽。

而坐在前的田不易冷相看，哼了一声，低声骂了一句：“白痴！”

他了一山间清新的空气，活动一，拿着柴刀走了竹林。他此时去的地方已与三年前初来时不同，是在竹林最，那里大竹林立，竹质也更是。

张小凡忍痛抬看去，只见在这棵黑节竹上，不知何时趴着一只灰猴，手中抓着几枚松果，尾倒悬在竹枝上，“吱吱吱吱”尖声笑着，大有幸灾乐祸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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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寂寞，却也清静，张小凡也曾问过几次田不易和宋大仁关于草庙村惨案之事，但那事至今也毫无绪，时日一久，张小凡心中终于也慢慢淡了来。

第10章 幽谷

清晨淡淡的薄雾飘在林间，宛若轻纱，小径两旁绿的竹叶上，有晶莹的珠，丽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