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眠鱼一噎, 瞪视着煞风景的绛尘, 嘟囔：“她们不值一提。”同样是天地元炁中诞生的古神, 她们一开始便是人，为人的祖。而她跟绛尘则是妖之主，传山川草木、鳞宗介族、飞禽走兽——她跟绛尘一经历无数个“第一次”，如果绛尘要落红尘劫中，那个人也该是她！心绪激愤间，姬眠鱼把心声说了。

绛尘的沉郁被姬眠鱼恣意的豪言冲散，她神复杂地望着姬眠鱼，沉默无言。

姬眠鱼一颗心怦怦，她打开折扇掩住面容，在绛尘的目光渐渐变得心虚气短。可她自有对付绛尘的办法。“我哪句话说错了吗？我第一见到的是你，我第一句话是同你说的，我第一回始天传与你偕行，我第一次学了人间旧俗想要结最先找的也是你……”姬眠鱼试图数清楚她跟绛尘的第一次，可那无异于在河里数尘沙。

“所以我第一次人，也该你。”绛尘打断姬眠鱼，平铺直叙的语调不似询问。

姬眠鱼倒退两步，神飘：“我、我没、没——”仓促间她与绛尘对视，见她神冷得像冰刀，立心一横，理不直气也壮，“就是这样！”

绛尘掩住眸中的讽意，她近姬眠鱼，一字一顿地问：“那你呢？”她打落姬眠鱼遮掩面容的扇，手掌贴上她右侧脸颊，大拇指指腹缓缓地拂过她的角，轻柔得像是唤醒人间草木的风。

姬眠鱼面绯红，神迷离。她撑着，在如擂鼓般的心轰鸣声中，着刀锋似的神，心慌意地说：“那、那我也你。但是——”转折来得很快，一盆冷将姬眠鱼泼醒，她掐住绛尘的手腕，“你有别的人了。”

虚假而又轻狂的放言，她从来不会去思。绛尘冷冷地望着姬眠鱼，那与失望并生的是一烈的、必须将其压的渴求。

姬眠鱼摸了摸腕上的三生莲，试图替自己扳回一城。不可思议，她怎么会被绛尘的气势压倒？这不合理！姬眠鱼在心重新演绎先前的画面，可非但那好胜心没得到满足，反而是一句“绛尘在红尘劫了”反复在她的脑海中回，将她气得五如焚、七窍生烟。

“没有。”绛尘。

姬眠鱼咬牙：“沉默这么久，只有简单的两个字解释吗？你应该多学学狡辩的功夫，就算骗不了自己也得将旁人骗过不是吗？”

绛尘：“……我骗你什么？”

姬眠鱼想也不想：“可能是报复吧。”她将绛尘的手甩了去，恹恹，“你别碰我。”她不想听绛尘说话，快速地从她的侧掠开，地望了绛尘一，旋即化作遁光掠向远空。

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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