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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大山中。

绛尘面如冰。

虽然天盟中的修士和妖都有些棘手，可不是难以对付。

她立在船，风拂衣摆，金线绣的纹路越发清晰，层层叠叠的，仿佛一朵朵金莲堆积在一起。

姬眠鱼掠上飞舟，她背着手，面颊上还带着血迹。她朝着绛尘一抹亲切愉悦的笑容，问她说：“那些人只是负隅顽抗，胜算在我，你怎么还不兴？”

绛尘扭看姬眠鱼面上的血迹蹙眉。

姬眠鱼在她凛冽的神，才恍然大悟似的取一张帕慢条斯理地去血痕。帕一角被染红，那神圣的金莲刹那如浴火红莲，平添几分妖异。

“黄泉海那边怎么样了？”姬眠鱼又很关切地问。

绛尘平静：“世尊坐化，阎浮提亡。”

姬眠鱼一挑眉，假意：“世尊不是隐居清静地吗？怎么来了？是怎么杀死阎浮提的？”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绛尘却无意多谈。

“得设法除去宣静之。”绛尘转了个话题。

姬眠鱼耸了耸肩：“她神鬼没的，谁知会在哪里？”

绛尘：“先前她为了蛟龙现一次。”

姬眠鱼盯着绛尘：“你觉得会有第二次？”

绛尘：“蛟龙与宣静之复苏息息相关。”

姬眠鱼轻笑，龙津那事儿是她经手的。她一扬眉：“怎么不直接决那条蛟龙？”

绛尘反问：“你觉得呢？”蛟龙上负着孽罪，依照仙盟的规矩早该斩杀。可这条蛟龙知晓咒术，又和宣静之有着难以厘清的消息，不是杀不死，而是担心杀死会带来更糟糕的结果。理说这类事会走上调查的程，可龙津一事还没解决，就有一连串的麻烦，本无暇去置。

“宣静之的确很该死。”姬眠鱼慢悠悠。当初大宗师是难以挨过良心的谴责，最后自化作剑阵镇压蛟龙，现在苏醒了推动天盟势力聚合在一起。乍一看还以为她是幡然悔悟，开始替妖族主张，实际上不是，她不在乎人族的死活，也不在意其余生灵的。她从幽冥过来，纯粹是为了捣。想到幽冥，姬眠鱼脑海中掠过一个念，快如电光石火，本没有辨分明就消失不见。

看绛尘没再说话，姬眠鱼又从飞舟上去了。兔起鹘落，折扇开合，直对面的敌人，手凌厉不留分毫的余地。光是看姬眠鱼杀死妖王的举措，怎么看都是个合格的院使，甚至得比倦芳华她们还要好。可绛尘还是有心慌，疑窦在她心间盘桓，怎么都无法消除，她依然相信自己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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