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芳华犹豫一会儿，说：“等我问问。”取了传讯玉简，正准备朝其中注灵力，玉简忽地被姬眠鱼抢走了。倦芳华不满地瞪着姬眠鱼，不兴：“你什么？”

姬眠鱼又说：“你知她为什么不亲自来送我么？”

顿了顿，她又说，“你们院正脸很薄，要不然为什么不让我当着玄清宝鉴表白心迹？”

“你如果在幻境中见了妖楚楚动人的神，不需要可怜它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妖鬼怪，人人得而诛之。”

倦芳华不信她，反驳说：“我们院正才不会因为这事伤悲秋。”

姬眠鱼清了清嗓，绘声绘说：“她不忍心与我分别，但她又没有理由将我留在仙盟中。我来的时候，她会接我，但是离开——这对有人而言过于残忍了，她接受不了也是应当的。”

姬眠鱼中掠过了一抹暗芒，满意的笑容。

姬眠鱼笑：“难你们院正是铁石心吗？人既有心，如何无？区区镇妖塔倒塌，值得绛尘亲自走一趟吗？”

倦芳华殷殷地叮嘱姬眠鱼。

倦芳华蹙眉：“不是为了镇妖塔，那是为了什么？”

姬眠鱼大言不惭：“当然是为了接我啊！”

倦芳华吐了一浊气：“我带你去。”

。

姬眠鱼凝眸看她。

倦芳华听着姬眠鱼的话，总觉得院正的形象开始崩塌了。她抬手捂住了耳朵，说了声：“停。”

在仙盟中当杂役只需要各大宗派的举荐，但想要成为院使，就得经过层层考。要了解妖族的习、神通，要经历重重幻境，不被妖故作可怜的姿态迷惑。

姬眠鱼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听着，时不时还伸手拨了拨缀着繁的枝条，扯了几朵扔到了嘴里。等倦芳华转来看她的时候，她将手一松，朝着倦芳华一挑眉，说：“你当初考的时候，也没有动容吗？”

倦芳华敛住了笑容，淡淡：“我家三十六人，俱是丧生妖之。不只是我，还有其余院使，亲朋故旧多被妖族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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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芳华：“……”

“妖的本能终究会压过人的，我见过不少人家饲养妖，最后反倒被妖噬的事。护主之事的确随可见，但人们只看到那一时的忠义，看不到结局的惨烈。仙盟的卷宗中，有一万三千六百五十二起妖伤人事件，其中有四成是人豢养的妖。”

姬眠鱼笑地说：“你是要问你们院正吗？不用了，等我考上了院使，给她一个惊喜。”

“为什么？”倦芳华洗耳恭听，师说玄清宝鉴坏了，可院正一直没有命人来修缮，说明它其实没多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