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先生或许的确是位天才。”

对他刻薄的评价，公爵报以一丝苦笑。事实上，这也是他请里昂来到杜德的原因：“真理的殿堂不应当被谎言充斥，我想你不会袖手旁观。”

说实话，里昂对此略惊讶，他能看这幅画有问题并不奇怪，但他不明白公爵为何也能如此笃定，不过他并未对此提异议：“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夜的画室里，雷诺正一板一地将他打听到的消息汇报给自己的老板：“博格·科里亚先生有段时间经常现在公馆附近的酒馆，听说酒馆里一个兜售啤酒的小姑娘和他走得很近。”

里昂：“她是那幅画的模特？”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了。”雷诺迟疑了一，“今天有人发现议会厅里的那幅画发生了一些变化。”

里昂停了手里的工作朝他看了过来：“你是指什么？”

雷诺脸上的神有些微妙，他顿了一顿才说：“……那幅画上模特似乎是个男人。”

第二天上午，里昂第二次站在这幅画前重新审视这幅作品。

因为这幅画名叫《人》，加上绘制它的画家是男，所以所有看见这幅画的人都先为主的将画上的模特当成一位妙龄少女。她侧躺在洁白的床铺上，因为躲在影里而叫人看不清她的上半。

但是几天过去之后，画面中暗的油彩发生了细微的变化，黑渐渐褪去，仿佛风的油墨，终于叫人看清了藏在影中的人像。

一夜之间，画板上藏在影中的少女如同褪了外袍，光洁的后背。那原本有些雌雄莫辨的背影展现薄而肌理分明的廓，修的躯和有力的小臂也无不昭示着这幅画上的或许是个男人。

这幅画现在看起来丝毫不再乏味了。

少年背对画框侧坐在房间中央，床上那条暗红的绸缎半裹在他腰间，垂落到地板上。红绸艳丽夺目，更衬得他肩背雪白，四肢修，像是某个早晨，画家走近卧室撞见的一幕，角落里甚至能看见虚掩的房门后的一角衣袍。

“他是谁的人？”每个经过这幅画的人都这样说，“那位科里亚家的男孩上了一个男人？”

也有人小声讥笑：“又或许他是想要讨好他的老师。”

雷诺听见这些话，有些担忧地小心窥视着里昂的反应。费文殿的风波还没有过去多久，里昂对类似的议论正是十分的时候。而这幅画的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里昂上的同传闻，叫人不得不怀疑这幅画背后的用心。

不过看样，里昂并未注意到周围的窃窃私语，他注视着前的画作，伸手摸了一画板上的油彩。

先前那块影区域所使用的油彩与另外的分并不相同，如果不是细心观察这很难叫人发现。它不再鲜艳，随着接空气的时间变，画板上的颜渐渐黯淡，再也盖不住底的彩，这个人起码应该对制作颜料很有经验。

“去城里的颜料店打听一，看看最近有谁买过这类原料。”里昂将刚刚摸过画板的手指放到鼻底，仔细分辨了一会儿，随后报了几原料的名称。

他说完又补充：“去把那个酒馆里卖啤酒的小姑娘找来，我有几句话想要问她。”

雷诺遗憾地对他说：“那个小姑娘已经辞职了，老板说她回乡去了。”

里昂皱了眉，不过很快又松开了。从心底里，他显然宁愿相信那个女孩只是博格的人也没想过这幅画会和一个酒馆卖啤酒的女孩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