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懂了。

当站在凌驾他人之上的位置……地位逆转，看到的景象便颠倒过来，曾经剜心裂胆的事，原是如此的妙动人，让人罢不能。

在天机阁，藏着他生时的壳，壳上只有一半的纹。

所以他是残缺的。无法突破的修为，无法收的丹，无法施展的血祭，全都有了解释。

谢寄云也曾暗中派人去找自己的同族，全都无功而返，他用了一百多年才死心，隻当自己是世上最后一隻血煞龙。

放弃的那一夜窗外大雨滂沱，他禀退属，在风雨飘摇里看着城池万家灯火，孤一人，隻觉得冷得刺骨。

他憎恨这个世界。

如果不想被别人踩在脚底，他就必须往上爬，狠狠踩在别人的上。

他要这世间至的能力，要清虚仙君为了他父亲的死付代价，他要清虚仙君所有的修为，要成为所有人不可企及的者。

他要谁生，谁就生，要谁死，谁就死！

他设计让谢景怀变成一个残废，逐渐架空他在天机阁里的势力，让他变成傀儡阁主，而自己作为废少主，表面不问世事，实则独掌大权。

他接百草堂年幼的大小，谎称自己是清虚仙君，冷看着她逐渐敞开心扉，信任他，依赖他，借她之手製造尸鬼，掀起青州万人尸变。

他教会鸿昀老如何製造半妖丹，再看着事败，天第一剑宗日益衰退，最终变成天笑柄。

他在幕后翻云覆雨，看着天最大的三势力先后衰弱，和族人暗中来往，敲定天幕撕裂的时间。

他的每件事，都为了最终踩在所有人上，成为天共主。

只有一件事除外……

从凌霄宗回来的娃娃脸影杀者，称遇到了一个凶残又漂亮的小女，喊妖王爹爹。

他没能带回九首螣蛇的骨，却带回来一小女的髮。

那髮里有着和他相似的气味，那个神鬼没，不知来的小女，和他着一样的，龙的血。

他吃了那髮，眯起睛，想起只有一半纹的壳。

不仅如此……他们还是双生。

那天，被砍断一手指的娃娃脸，胆战心惊地跟在少主后面，惊恐地发现少主的脸上罕见的没有笑容。

谁人都知，少主总是挂着甜的微笑，发怒也是笑着的，甚至杀人也是笑着的。

然而此时的少主，笑容消失了，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

他没有说话，娃娃脸却惶恐地想要跪。

过了很久，少主开：“我有一个妹妹。”

娃娃脸不明所以，胆战心惊地比了一个手势，意味着“明白！”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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