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厌记得自己杀凌霄宗之后，第一个落脚就是这里。

谁知，带着风停渊之后，她莫名其妙就能睡好了，反而是他越来越病恹恹的，连听她说话都要费力撑着神。

睫低垂，在睑投晦暗的影，他低，安静对上女孩不信任的目光，眸不见底：“利用我吧。”

但男人自始至终没有动手，女孩一张冰霜般的小脸，拎着一把变幻莫测的漆黑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面无表地杀一条血路，杀的其他族人都不敢上前，隻敢远远地围着。

他们到了幽州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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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在没带着风停渊之前，苏厌晚上总是睡不好，要么睡不着，要么睡着了就梦，梦里疯了似的想要记住什么。

每次从梦里惊醒，都是一冷汗，但什么都记不住，隻留空的觉，像是破了一个大，呼啦啦地着冷风，多少东西都没法填补。

守在城门外的族人扛着刀过来动手，被小女不眨地反手秒杀。

但这里产最好吃的糖果！

锦城里到横尸遍野，满焦土，曾经闹的街早已空无一人，只有零星几个族人拎着大刀在路上闲逛，踹门去抢劫，若是看到女人，就一并带走欺辱，若是男人敢反抗，就一律斩杀，年幼的孩童躲在沟里苟延残，跟野狗抢。

他们看苏厌杀族人，还以为她是正派的修士。

两人从正门一路往城里走，没有一栋完好的建筑，四断残垣上动着未尽的火，越来越多的族人凶狠地走上前，想把不知天地厚的两人杀掉。

只有渡厄在笑，他蹦蹦地走在前面，像是被哄好的小朋友，拍着手：“好诶好诶，你杀起人来可真漂亮，我又开始喜你了。”

两人便一路北上。

越难受，越不想睡，越不睡，越难受。

没城的时候，苏厌还在呱呱呱跟风停渊说糖果有多好吃，了城却呆住了。

苏厌提着刀指着他们：“别靠近我，脏死了。”

有躲在沟里的孩童，脏兮兮的，着漆黑的睛，像浪狗似的瘦骨伶仃，哆哆嗦嗦：“女侠，你会救我们吗？”

那个人。

苏厌小脸垮着，冷冰冰的。

彼时她觉得这里闹非凡，然而见识过元都的繁华，又走遍九州江南，才知这只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座山间小城。

“看来是吃不到糖果了。”苏厌缓缓收回渡厄化成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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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相信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