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带着三界圣，三个爹爹神通广大，肯定会寻着圣的气息来找她。

苏厌已经见识过人间的宽广，她去找爹爹，肯定会走散，不如留在这里，等爹爹们来找她。

然而，大半个月过去，爹爹们还没来。

她用骨笛招来几隻妖鸟，想写信促爹爹们，再写明白自己的位置。

她从天机阁找纸笔，铺在桌上，很认真地趴着写字，写了一行，突然愣住。

笔的字稚又陌生，是风停渊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笔教她写来的模样。

也不知为什么，字在他手里，劲瘦又有风骨，一个个像是风雪里的竹节，到她手里，就歪瓜裂枣，东倒西歪。

她不懂书法，但了，也知丑。

只有风停渊会说：“好看。”

她不依不饶：“哪里好看？”

风停渊就伸手指着其中一个字，玉石一样好看的手指，在她底轻轻了：“这一笔。”

清清冷冷的嗓音，在她的耳廓上，语气耐心又温沉。

……

爹爹会的是妖语，也不懂文字。

写什么字？

写给谁看？

苏厌缓缓将手里的信纸成一团，又发狠似的撕了一地，雪片似的，纷纷扬扬。

几隻妖鸟吓得缩在一起。

苏厌声线很冷：“找到九首螣蛇，跟他说我的位置，领他来。听懂没有？若是办不到，我杀光方圆八百里你的族人。”

那几隻妖鸟一个劲儿。

女孩觉得厌烦，靠在椅背上，挥挥手，让它们。

桌上的传音石突然亮起，背景嘈杂，里面传来温带笑的嗓音：“厌厌，我在元都取渡厄，顺路派人给你送了个，你一定喜的礼。”

苏厌抬看去。

反目

逆着光， 门槛外站着一个穿着鹅黄襦裙的少女。

她瘦了许多，衣服也破破烂烂， 狼狈不堪， 只有腰间扎着大红的缎带，真像个礼一样站在那里。

惊慌无措的小鹿发着抖，后站着两个沉默的带着压迫的影杀者， 她不像客人，倒是像被押过来的犯人， 被运过来的货。

鹿哟哟看见她， 一就哭了：“苏姑娘……”

她是个半妖，又不再是凌霄宗的弟， 大量的修士涌元都，她一个人藏着鹿角鹿尾， 心惊胆战，无可去。

元都那一夜， 她只知清虚仙君现了，又死了。天幕破裂，族人从天而降，元都到血成河， 每天都有无数楼阁倒塌， 无数新的尸随意堆在街上，可她连跑都跑不去。

风公和苏姑娘都不见了。

她躲在贫民窟里，除了找吃的， 几乎不门， 怕被族人杀掉， 也怕被修士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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