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说话，苏厌低声：“算我求……”

那是只有族在重伤濒死或是剧烈心绪波动时候，才会显现来的印记。

噩梦里曾经看不清面容的清虚仙君，从此以后都有了脸。

她醒着的时候，也不会说话，只是空地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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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像是再也无法忍受了，转跪，将她抱住，护在怀里，住她止血的，将护心的丹药送她中，用撕碎的洁白袖包裹住她的伤，然后御剑而上，如闪电般划过冰冷的雪原。

她指尖松开，无知无觉地倒，昏在了雪地里。

她现在杀不了他，他因为双修病恢復转好，大半发丝也重新变得乌黑，她现在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可她不能松手，在这里松手，她又要多久才能找到他！

她不能再放手了。

她咙是哑的，但甚至错觉自己在无声的尖叫，她想用刀切开自己的膛，把无发的痛楚全血淋淋地挖。

大半时候苏厌都是睡着，裹在毯里的小脸苍白没有血，孱弱得让人心碎，只有眉心的印如火一样灼灼燃烧。

在他冷看着她像个被耍的猴一样千里迢迢去找清虚仙君復仇，看着她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涔涔的模样，看着她为了和他学剑忍气吞声甚至乖乖听话的时候，在她的心声一览无余全是澄澈明亮的喜的时候……

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啊……

来的时候，好像走了很远的路，回去，却好像只是一眨。

不止是极北冰原，人间也冬了。

她要忍，要忍着跟在他边，要忍着他冰冷的目光，要忍着不表自己知他的真实份，要忍着对他像平时一样笑，要忍到自己能杀了他的那一天。

他们一路回到元都。

苏厌恨不得掀开被，起来，抓着他的脖颈，将他在车厢墙上，对他声嘶力竭地咆哮！

车里铺了厚厚的地毯，还了奢侈的烧灵石的灯，却依旧冷，车外风雪加，日夜兼程往南方赶路。

风停渊是为了确认异界的状况，苏厌则是没有再留在守神山的理由。

她很痛，反反覆复梦魇，曾经的噩梦栩栩如生，一遍遍在她前重演。

她浑在剧烈地发抖，“求”字卡在咙里，最终变成血，哇的一声吐了来。

那安静得几乎死寂的氛围像是在压了上千斤的重石，让人仿佛置于万丈的底，沉重的层完全遮挡了日光，黑暗中的每一寸都在大的压力溃烂。

她忍得好像膛都要痛得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