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不去想，风停渊就听不到她的心声。

可人就是这样，越不愿意去想什么事，那件事就越要扎脑里，不停地涌现。

像悲伤，像歉疚，像一切被夜遮掩的难为。

风停渊松开她的衣角，在她后立着，半晌，低声：“……不要因为我失去更多了。”

疼痛搅着神志，冷汗一层层被风，变成彻骨的寒意。

清亮的月光照亮风停渊的眉，像一样过他的鼻梁，角和颌，勾浅银的廓和幽暗的影。

苏厌缓缓呼一气，白雾在她前缭绕散去。

公西白凝攥着药方的手指蓦地蜷缩了一，更多的泪无力地从眶中：“我会想办法查清楚的，究竟是谁了这样的事……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换十三年前您让我製作的药方再……”

风停渊只是轻轻住她的衣角，顿了顿，低哑的嗓音合着夜风穿她耳里：“苏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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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见到风停渊那一刻开始，就不停地在想，千万不要去想坤袋的事，不要去想螣蛇骨的事。

就这样，还想再疼一，再疼一，否则她该拿什么来压倒心的剧痛？

公西白凝垂着睛，不敢抬。

男人声音淡淡传：“你并不知，不要过于苛责自己。”

他实在是生了一副适合月笼罩的相，只是单单站在那里，就让人忍不住心折。

苏厌摆摆手，扭不愿看他：“别，反正都是要在你上讨回来的。”

苏厌也不回，：“嘛？”

她嘴得要死，转要走，却被风停渊拉住了。

苏厌顿住了脚步。

真是不讲理。

她甚至没有封住自己肩的，任由鲜血顺着胳膊淌。

只是里神复杂到她看不懂。

苏厌奇怪地回看了他一。

一双漆黑的云靴停在她前，如霜雪般的袍角在风里微微拂动。

公西白凝顺着墙坐在肮脏的地上，从前她上不乏医师的洁癖和大小的脾，绝不肯随地而坐，而现在，早已麻木得什么觉都没有。

不知为什么，她不想让他知，就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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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被的药汤坏了，不复往日清灵，沙哑：“仙君……百草堂的三清散，不能医治您的病，反而是……毒害您的药。百草堂对不起您。我也……我也对不起您。”

不知为什么，突然就不气了，看到他还好好站着的那瞬间，好像心底所有愤怒和痛苦都可以被轻易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