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动她的手，平平挥一剑光。

像，像泼去的月光。

那一刻苏厌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净。

像是山间溪，像是无边冰湖，是夜落剔透的冰层，是雨后云间落的光，明亮却不张扬，安安静静，仿佛无声的风。

一剑挥，竹节却一动不动，直到一个呼之后，夜风轻拂，竹节在风中一歪斜，坠，落地。

切锋锐无匹。

风停渊低声：“你再试一次，要心静。”

他没有松开苏厌的手，似乎是怕她又要叫嚣，你又不教又不解释是个没用的师父。

苏厌想，她要心静。

她想看着手里的剑，可只能看到他握着她的手。

她想要看着竹节，却隻想着他挥剑的模样。

有剑尖那抹血愈发明晰，愈发炽，血往剑蔓延，像是被烈火淬红。

清冷的檀香在鼻尖缭绕。

她听见风停渊平缓的心，就知他也能听到自己的心。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不受控制，仿佛万千雨坠湖面，打得涟漪一片。

风停渊停了一会，松开她的手，后退了一步，平静地问：

“为什么心这么？”

作者有话说：

=w=

六来~

耳坠【二更】

——为什么心这么？

她怎么知？！

从前妖尊乌九也总是教她控制的每一块肌， 大臂，手肘， 手腕， 乃至指尖的肌，用起鞭来才能指哪打哪，如有灵。

……她能控制每一块肌， 却不能控制心臟动。

“什么？哪儿了？”苏厌嘴，转瞪着他， 睛又亮又凶像是炸的小兽， “是你不会教，偏要找理由！”

风停渊垂眸看着她， 眸漆黑邃，目光像是能穿人的心思， 让人觉得在他的注视无遁形，无端恼火。

月光像一样在他上淌， 皎洁生辉，如霜如雪，竹林飒飒在他上投斑驳的影。

男人了一副清冷不沾红尘的眉，如玉如琢， 仿佛天生就适合月亲吻。

他看着她， 没有说话。

苏厌知他还在听，听她的心。

女孩面红耳赤，又想看他， 又不想看他， 恼怒地跺脚：“我不要跟你学了！”

她形飞快， 几个起落就从后院飞也似地离开， 一也没回。

苏厌径直回了房间， 在床上气恼地打了几个，她手心贴在自己的。

咚咚咚咚……

还是得飞快，脑里挥之不去都是男人轻轻俯环绕，握住她持剑的手。

简直是，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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