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她想起自己闹困不睡觉，抱着乌九爹爹的尾满地打，他庞大的躯蜿蜒盘起，像一座山峦，颅靠在墙上低垂着眸，尾尖挑来挑去，耐心地看着她像隻小猫一样扑击，角眉梢都是温柔。

他兴：“厌厌，你白的围巾真好看。”

她提着一柄比她还的大刀杀野狼谷，一个人一柄刀杀光了整个渊里的狼妖，泼天的血把红衣染了一遍又一遍。

大了养了，就杀掉剥给她小围巾。

那是一隻雪白的小狐狸，被她的捕猎阵网抓到，因为渊灵气匮乏，妖鬼怪生养都缓慢，所以三族都令不准杀戮幼崽和怀的母兽。

她小时候，也有一个小东西喜黏着她。

苏厌笑得又甜又漂亮，摸他的说“可以呀，你要好好大”。

尤其是当小狐狸黑亮的睛无辜又单纯地看着她，两爪搭在她的膝上，轻轻帮她绕上围巾的时候，满喜。

……这就是吗？

她本来想要一条围巾，现在得到了一条围巾，可她却这么气。

结果苏厌生气了，她脸冰冷，扯那条围巾，走了阵法，没有回。

苏厌想到这里更烦躁了，漂亮的眸像琉璃一样茫然睁着，一个劲地啃自己的手指。

过了很多天，她带着再回去的时候，小狐狸已经死了。

苏厌不知自己为什么生气。

那天晚上整个狼族见识到了什么才是发疯的小女，连妖尊乌九都拦不住。

苏厌又想问他，又不太想问，平生从来没这么纠结过，隻觉得烦躁不堪，在他怀里翻来覆去不安分地拱来拱去，有那么一丝私心想听他说声“别动”，好让她开问问题。

然后她把狼妖的全剥来，成堆积成山的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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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狼妖发现了小狐狸被囿于阵法，无可逃，趁机杀了他，吃光了他的血，只剩一白骨，和满是污血的。

可他只是由着她动。

苏厌不想把它放走，就把它养了起来。

结果小东西偷吃了她不小心留在阵法的灵丹，开了灵智，天天盼着她来喂吃的，还学说话，一会儿问“我们是朋友吗”，一会儿问“我可以喊你厌厌”吗？

他低沉重的颅，冰凉的蛇吻贴上她的额：“……这世上不会有人像爹爹一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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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总是在看他的，冬天的时候，快成年的小狐狸竟然给她准备了礼，他收集了自己一整年落的，一都没有放过，织成了一条小围巾，睛亮亮地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