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百六十四、

“祖爷爷……”颜衿嚅嗫着开，然而却再也说不后面的话，她看着颜淮上被血染红的衣，那柄亡父的故剑自己再熟悉不过，当年扶灵还是颜淮亲自将这把剑供在此，而如今，剑尖正毫不偏离地指着他。

颜淮想着这样的况，颜衿迟早会察觉到找来，他本来已经好了准备，可当亲看到她现在面前时，却还是不免心里一。

若一直装作一无所知，只把此事尽数推给颜淮，他自然不会将两人已有肌肤之亲一事说，祖爷爷就算要怎么罚，也罚不到颜衿她自己上。

可事到如今，颜衿岂能看着颜淮一人担，无论如何，她总要一起的。

张了张嘴，本还想说什么，可一秒一个踉跄，双终于没了力气，颜衿顿时跌坐在地上，颜淮实在忍不住想要起，然而祖爷爷却一把住他的肩：“跪好了。”

说完便将剑一横，颜淮见状，只得低双手伸接住剑，剑刃一直被人悉心打理得很好，在接住剑时手指不免用力，立留一的红血痕。

祖爷爷没有再与他说话，只是看了一举着剑依旧跪直的颜淮，拄着拐杖缓步走到颜衿面前，颜衿颤抖着微微抬起，还是不敢直视祖爷爷。

“虽然你母亲说你如今大了，也去得了那些神佛所，可我想着，还是免得在此久待为好。守着你哥哥守了一晚上，我也累了，锦娘陪我去走走吧。”

颜衿连忙站起扶住祖爷爷，目光却不由得看向颜淮，却又听得祖爷爷说：“他好得很，不过是挨了几鞭而已。”

颜家在临湖盘多年，祠堂里由上而，供奉着从第一任家主至今所有家主的灵位，为了祖宗们魂灵的宁静，祠堂里除了修建宝塔祠堂外，还特地划了一大块空地纳祠堂的范围。

周围都是上百年的古树，它们将祠堂与外界隔离成外两院，古树树早已扎在土中，树冠厚重而又温和地向着四周延伸，保护着树依附生，尚且稚的木草。

颜衿扶着祖爷爷走祠堂，两人一路沉默，祖爷爷带着她走到祠堂院的一树荫，祠堂里还算凉快，可了屋，没走几步便觉得发，老人家本就受不得，所以便打算在此暂歇。

扶着祖爷爷坐在石桌旁，颜衿站在一旁着手绢，对方没有开，她也只能沉默。

然而还不等颜衿想好要如何开，祖爷爷先一步说：“你跪。”

“咚”地一声，颜衿立跪，地砖，没一会儿便觉得疼痛难忍，但她依旧跪得笔直，一动不动。

“把袖挽起来。”

忽地一震，祖爷爷没有看向她，颜衿背上已经细细密密沁汗，指尖轻轻住袖角，一一挽上手臂。

祖爷爷扫了一颜衿手臂上的红豆般大小的朱砂，随后收回目光看着脚的树荫：“你哥哥所说，你……是在你及笄那年知晓的。”

“……”颜衿微微颔首。

“哈，这倒是，有些年了。我还记得当初你哥哥同你扶灵回来，他当着各位辈的面，在祠堂里面对着列祖列宗面，说着为了血仇决定留在京中，如今看来，倒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爹爹的仇，哥、哥哥……哥哥并未忘记……”

“我知，可如今这个况，让我无法信他，信他当初说这话时并未存有私心。”

“我……”

“若他当时便已经有了此心，那时你不过十岁，他也不过十四五岁，锦娘，你知这代表什么吗？”

颜衿咬着，祖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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