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三、

从顾宵中听到“枉死”二字，颜衿先是一愣，随后怒极反笑冲着他笑声来，全然忘了匕首还抵着自己的颈侧。

顾宵见颜衿一反常态，像是一次见到落到自己手里人是这个样，眉一皱，极为不悦地掐住她用力在地上，颜衿一甜，却将血咽，微微侧过看着顾宵：“枉死，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若你中祸周围村庄，烧杀劫掠的山匪伏诛是枉死，那被你们肆意杀害的无辜百姓，被你们蓄意谋害的官员，又算什么？我颜家忠君国，我父亲保家卫国战功累累，却因为你们忌惮，于是被设计围杀灭门，难这还不算枉死吗，难江南杨家数百条无辜命皆亡于你手，是罪有应得吗！”

“够了！”顾宵怒喝一声，似乎被及到逆鳞，手指不受控制地用力，颜衿极为难受地猛咳一声，有血顺着嘴角淌。

顾宵看着自己虎的血珠，目光随即移到颜衿脸上，不知想到了什么，极为嘲讽地咧嘴一笑：“我说，你是不是太看你们颜家了？”

“你说……什么？”

“即使让你们平平安安去了京城，也不过是京里多了个富贵人家罢了，难你觉得你们颜家会威胁到三皇分毫吗？”顾宵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人忍俊不禁的事，笑着笑着无奈叹了一气，“我当初设计对你们手，不过是不服你们抢在我之前带走了琬儿，仅此而已。不过么，好歹也是个将军，总得问问意见，对了，你猜我为此请示殿，说我心里不，想除掉颜家时，他怎么回答吗？”

顾宵说着，前不由得浮现那一晚的景，如今颜衿里对他的仇恨有多，他便觉得有多开心：“三皇只说让我自己怎么兴就怎么，这等小事没必要拿来打扰他。所以我便欣然去找了顾临，将事谋划全盘托，他可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来，这倒也是人之常，毕竟一个能够京赶考的机会，几条人命而已，哪里比得上呢？”

原来如此，没有参与什么党争谋划，没有涉什么无辜牵连，也没有什么忌惮为之，那一夜的血染古刹，那一夜暴雨惊雷，那一夜的所见所闻，颜衿这么多年的梦魇，不过是前人一时不服的随意为之。

真相就像是她心中那勉凝结的伤疤，一直无法愈合，如今被行揭开，自然是那般鲜血淋漓。

颜衿此时觉得憋闷得难以呼，只得张着嘴才能有所缓解，随后角微疼，似有泪不受控制地，划过脸颊落在顾宵手背上，鲜红一片。

“顾宵……”颜衿看着前的凶手，她原以为自己在得知真相后会震怒会冲动，会对着顾宵破大骂，可自己却意外的平静，只有语气冰冷得可怕，“你不得好死。”

“麻烦你看清楚形势，如今你为鱼我为刀俎，我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就算要死，死的也是你。”

“哈哈，”颜衿冷笑几声看着顾宵，想起之前从颜淮和公主中得知的过往，即使心脏再如何剧烈动，脸上却行维持着平静，“我要是死了，你永远也不会知玲珑在哪儿。”

“玲珑”二字一，颜衿随即便受到顾宵上难以抑制的杀意，随即自己被他掐住脖抓起来，山上的石块硌得背疼痛，颜衿一时难以呼，本能地抓挠着顾宵的手背。

“我问你，琬儿的墓在哪儿？”顾宵举起匕首，刀尖抵在颜衿眉间威胁，“你若不说，我先剜去你一只睛，再不说，就再剜去另一只，若你还不说，我便割了你的，让你什么都再也说不！”

听着顾宵这般激烈的语气，颜衿却忽地放心来，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可随后却又到几分心寒，她勉着让自己扯一抹笑容：“你若不想知玲珑，那便随你。”

“她不叫玲珑！”顾宵瞪着颜衿，目眦裂，“她叫杨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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