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

姜余的声音响起，乎意料地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像结了冰的湖面，清晰地回在过分安静的单间里，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砸去。

“你不是很在乎她么？你为什么现在看她……就像个陌生人。”

裴肆脸上的表凝固了，伸的手僵在半空，似乎没明白姜余突如其来的平静意味着什么。

她的目光越过他僵的肩膀，落在窗边那个依旧安静坐着的单薄影上。

沉音夕微微低着，视线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并拢的膝盖上，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问询从未发生过。

只有她放在膝的手指，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捻着病号服糙的布料。

“我……为我自己的未来悲哀。”

姜余清晰地，一字一顿地继续说去，目光重新落回顾言骤然变得难看至极的脸上。

悲伤吧，悲伤吧，真疯也需要绪价值去遮掩他的卑鄙。

姜余的声音停顿了，再抬，脸上就是一捧清泪短线似的滴答，半生理恐惧，半假装。

她很少哭，也很少跟裴肆示弱。

她大多时候有悍的野，锋利到让人无法驯服。

裴肆知姜余不喜他，所以她的泪，大多是愉时动的生理泪。

可现在姜余在望着他哭，适时的弱几乎把人击的溃不成军，他的嘴动了动，他不知该怎么办，他不会关心人。

女人的睛很大，尾上挑，却挂不住珠似的泪，猩红的血丝沿着角往上爬。

天知，姜余是真的无助，她肯定不及沉音夕聪明，所以她不确定自己能到几分，这样一想，突然就有即将孤军奋战的恐惧。

消毒那冰冷而刺鼻的气味，在死寂的空气中骤然变得无比烈，像无数细密的冰针，狠狠扎鼻腔，烈得仿佛拥有了实，扼住了裴肆的咙。

“不会的。你只要留在我边，就不会的。”

威胁似的安，姜余哭到微微噎，罢了，再哭的可怜一，再可怜一……

她望着面前的男人，可怜会传染。

她抓住他的衣领哭泣。

又被他搂在怀里。

……

午三多，萧氏集团，新来执行总裁办公室。

空气被中央空调过滤得劲，冷气丝丝缕缕地缠绕着肤，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天际线在灰蒙蒙的天显得模糊而遥远。

萧宥临陷在宽大的黑真座椅里，周却散发着比冷气更甚的颓丧之意。

他面前的实木办公桌净得如同刚刚被飓风扫过。

原本堆积如山、几乎能淹没他大半个桌面的文件、报表、待审项目书，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几份被理得井井有条、签好名字归档完毕的文件夹，整齐地码放在桌角。

过去几个小时，萧宥临像个效指令的机，以近乎非人的速度和准度，清空了积压好几天的工作量。

签名的笔迹依旧是他特有的，带着慵懒劲儿的畅，只是那笔画，力透纸背，几乎要划破纸面。

他午心很差。

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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