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英能听程秋亦的声音很孤独，她不懂为什么，程秋亦都有柳舒晗了，怎么听上去依然这么冷冷清清的，一生气都没有，可她没问。她和程秋亦是朋友，两人都默契地保持着如果你不说我就不问的关系。她们骨里都是骄傲的人，既然程秋亦不说，说明她不想让自己知，就像自己没有把何墨千告诉她。

“袁阿姨，千姨呢？”沈思薇玩累了，跑回袁英边问。

“圣诞节回的，一直在s市。”袁英没告诉她自己十二月初就已经回来了，还找到了自己一直惦记的那个人。

早些年何墨千还有盼，后来终于有了自知之明，她和袁英不可能的，就算袁英发现了真相又能怎样？袁父不可能复活，她的十年光也不可能从开始。再说了，连何墨千自己都对真相稀里糊涂的，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究竟谁和自己有仇大恨，非得置她于死地，事过去这么多年，当年的证据都没了，即使袁英想查，她怎么查？

袁英还想问程秋亦，如果自己伤害了一个人，怎么才能把那人心上的伤补起来。话到嘴边，自己觉得可笑，又咽了回去。每一段都不相同，这事如人饮冷自知，只能自己摸索，旁人哪里帮得上忙。

好几声才接通，程秋亦慵懒又不耐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阿英，你大半夜不睡觉又发什么疯？”

......

袁英她额上的汗：“薇薇，阿姨惹你千姨不兴了，待会儿薇薇回去之后帮阿姨哄哄千姨，让她兴好不好？”

如果能离开，那就离开吧，何墨千想，带着沈思薇躲得远远的，最好袁英永远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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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袁英叹：“因为我伤害了她。”

这两天何墨千和袁英相得还算相安无事，一来是想好好过个年，二来她连和袁英吵都吵不动了，过去的事已成定局，纠缠去真没什么意思。

吃了晚饭，何墨千用红包给沈思薇包了压岁钱放在枕底，心里默默地许愿，希望来年沈思薇能胖一，个，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希望自己能在庄婕的公司好好，有一个稳定的工作，能给沈思薇好一的生活，不用靠别人的施舍，希望……希望能摆脱袁英，不要再见到她了。

袁英：“现在才午三不到，秋亦，咱俩到底谁疯了？”

“千姨为什么不兴？”

饭馆年初五正式开业，沈思薇寒假放得短，初五

“好吧，阿英，新年快乐。”

两人默契地挂了电话。

电视里放着联晚会，她们三人在屋里吃年夜饭，外面轰隆隆地炸炮仗，这个年总算过得像模像样。

虽然袁父弥留之际再三代她不准查，可袁英如今非查不可了，不仅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代，更是给何墨千一个代，还有她们之间一挽回的可能。

她听见听筒里轻微的响动，接着又听程秋亦：“你回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去之后何墨千没有表现异样，正如她自己说的，好不容易过一个年，不想因为别的事搅和了。

“新年快乐，秋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