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如常的池开霁微微摇，异常平淡地对这番离奇言论作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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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会变的。”

池晟看着他，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意。

望着埋苦吃，已经当他不存在的池晟，池开霁没再开，转离开后厨。

“她就是你给池钰的那个元家养女，我的要求是，解除她和池钰的婚约，同时继续和元家保持合作，仅此而已。”

“七岁那年，母亲说了句很奇怪的话，她说，即便母亲不再是母亲，我也要，可是，母亲怎么会不是母亲呢？小时候我不懂，那话就像一句难解的咒语，从脑里一略而过。”

“是啊，听起来很荒唐，不是么？不过，在某意义上，我要谢你，谢你让我明白，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又切了一块底层糕，池晟坐后旁若无人吃了起来。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把时间和机会浪费在尘埃落定的往事上，这次我用继承权和你换的，当然不是所谓‘真相’。”

“简直是灵光一现，突然有一个极其匪夷所思的离谱猜测冒来，它不断膨胀着，膨胀着，占据整个脑海。”

“现在的我和你不一样，我尊重她的意愿。”

漠神的时候，被她果决丢的时候，只剩自己一个人，天地都没有归的时候，我好恨，好恨，好恨，恨到––想杀了她。”

“就像之前说的，我有个很喜很喜的女孩，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包括，放弃继承权。”

瞟了他递过来的糕，池开霁没有动。

“池开霁，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那句话里的意––她在那时，和你提了离婚。”

“我想了很多很多，脑糟糟的，上一秒还在想用什么方法跟她一起死，一秒又在想她最喜哪个味的糕，然后，想着想着，我想到了母亲。”

––“池开霁，再也不见。”

一串回忆夹杂着质问过后，池晟的心看起来却奇地好，他打开橱屉，拿一迭盘和几把刀叉。

他的碎碎念终于到了。

“这是，什么意思？”

良久，池晟一字一顿轻声吐字，像在达某判决

他从大糕的底层随意切了块糕，递给站在旁边的池开霁。

“这就不必了池晟，你变了很多。”

“我还以为，你至少会让我给你们订婚。”

面不改的池开霁看起来没多大反应，常年的政客素养让他照旧表面从容。

“无聊又荒唐的妄言。”

“时间为什么不能回溯，回溯到过去她我，或者说她还假装我的时候，而杀了她，仿佛是一解脱，从她不再我的现实里解脱，那些记忆仿佛就能永远停在那一刻––最好的那一刻。”

“你不吃吗？糕，当作我们合作的信号。”

偌大后厨又变得很安静，只剩刀叉轻碰餐盘的清脆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