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问得李鸾月一愣，她思索片刻，：“我生于皇家自幼起锦衣玉，今又承蒙陛圣恩照拂，吃穿用度从未发愁，若说难以及之事，大抵是想看边境不再受敌寇侵扰，看本国的军事屹立于天之巅，百姓不再受人压迫。”

听到这话的暗鸦抬扫了公主一。

李清寒的嘴角轻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月儿心怀大义，不愧为本朝公主。”

“那陛可有过这样的事？”

栖龙殿忽然沉寂了些，李清寒看了一暗鸦，又淡然地收回目光：“朕自幼起便生于皇这座牢笼，为了生存和仇恨无所不用其极，与众人逐鹿于权利之巅，可等真正坐上这尸骨堆砌，血凝固的御座时，才发现这些都不是朕想要的。”

暗鸦愣愣地看着李清寒，神几分迷茫来，他的主，他的陛，到底想要什么？

“那陛想要的是什么？”李鸾月替他问了这个问题。

“朕想要的是解脱。”

李鸾月的睛微微瞪大，她的声线有些发颤：“可…陛贵为天，哪能那么容易解脱呢？”

“决定一个国家谁来当天的，不是臣，也不是制度，而是百姓，换而言之，只要能让百姓满意，天是谁都是一样的，是朕可以，是你——也可以。”

这话如惊雷般劈，让在场的两人都震惊地看着李清寒，李鸾月猛然起跪俯首，冠上的珠玉碰撞间发细微的声响，她神惶恐：“陛！此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还望陛三思而后行。”

“不必如此惊慌，朕事向来经过思熟虑，此事是朕早有绸缪，只不过是告诉你的日提前了些。”李清寒说完便挥了挥手，“朕乏了，先退吧。”

李鸾月抬看她，张着还想说什么，良久却化为一声苦笑：“陛这是想让月儿今夜睡不着觉啊……”遂告退而去。

……

京城的天气变得稳定了些，不再时不时夹着风雪的雨，李清寒休养了几日病也好了，开始披着袄理如山堆积的公务。

“枢密院把苍州带回的那个孩审来了，他说自己名为林珏，是琳琅阁主的弟，收了报酬才代靖王豢养死士。”李清寒把折递给他，“你怎么看？

暗鸦接过折看着上面的汇报，摇了摇：“属从未见过琳琅千卿边有其他弟，他一向独来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