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落月赋（上）

29-8-28

烟波府琴房之中，素月青衣素颜端坐于‘拾月’之前，与萧念所掌的「焦尾」

可谓琴瑟相谐，曲意已是渐渐通。

「素月，你有心事？」

萧念眨了眨，自琴音有，却是能觉到今日素月有些心绪不宁。

素月回过神来，澹然一笑，摸了摸萧念的小脑袋，温柔：「无他，不过是

念起小与启儿一行了，昨日军来报，说寿一战大胜，小与启儿将携蛊兵

北上，一举收复河川，而惊雪、南均已被解救来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

萧念喜逐颜开，当即舍了宝琴站起来，在房中踱步来回，却是笑：「

想不到启弟转变成了开疆拓土，收复失地的明君，当真是我萧家列祖列宗庇佑。」

素月心知此番北伐之功定是小手笔，当也不破，轻笑：「启儿洪福

齐天，宅心仁厚，自当成为一代贤君。」

「是啊，看来我们没多久便可以重返中原，回到燕京了。」

素月看着一脸灿烂的萧念却是不忍打扰，可心中却是一直萦绕着前几日小

寄来的书信，这几日她反复琢磨，却是始终难明大义，小言「大明江山尚未稳

固，原定的归隐之期还需暂缓一二。」

可如今局势颇为明朗，南京佞已除，江北失地尽复，又何谈局势不稳？素

月不禁想起自小此番受伤醒来，眉目之间却是多了几分烟火之气，每次看着启

儿的神都似是有些异样，心中不由生一丝担忧：莫非小动了凡心？「素月

？」

萧念又一次打断了素月的思绪：「今日你是怎么啦，老是神？」

「呵呵，念儿，有一事想问问你的意思。」

「啊？素月还有事需要问我，素月请讲，念儿定知无不言。」

素月微微凝眸，一字一句：「你觉得我家小与你家萧启如何？」

「这？」

萧念已非愚钝之人，素月虽未名言「如何」

为何，可她已然惊醒过来，当即捂住小嘴轻轻后退半步，倒是没有了主意，

好半天才犹豫：「素月莫怪，启弟虽是贵为天，可理也是不上慕竹

小的，可此事，我也是次想象，故而不敢妄言。」

「哦？你是觉着我家小不上咯？」

素月故意调笑。

「自然不是，慕竹小容貌才智武功均是当世，是这天底除了素月

以外的奇女，若能与她，我家启弟自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可，可启弟也

是大明天，若是与小相伴，以他的，必是一生对小言听计从，难免失

了天气度，这…」

「想不到念儿也有这番见识，」

素月澹然笑：「的确，以小之学识，萧启即便是天纵之才，此生也难以

企及，小已近虚境，若是有朝一日羽化登仙…」

素月虽未言明，萧念却也渐渐明白其心中忧愁，见此刻气氛凝重，不由得转

念笑：「也怪我启弟光太，偏偏看上了那独一无二的慕竹小，若是像我

大哥那样，与素月投意合…」

萧念本是玩笑之言，之时却是并未多想，可话至一半才想起自己的大哥

才是素月多年来的心中牵绊，此刻重提起来，难免有些怀，不由得停住了

话语，默不作声。

素月却是释然一笑：「念儿不必介怀，令兄与我不过君之。」

萧念似懂非懂的「噢」

了一声，可心中却是有些不信，正再寻个话题绕过这个坎儿，却未料到素

月却是先行起得来：「今日抚琴便到此吧，我还有些公务理，念儿也早些回

探望你香萝妹妹吧。」

自萧念恢复神之后，便有了每日来烟波楼寻素月抚琴的习惯，每每练琴结

束便会先回一趟「清心庵」

与那位香萝妹妹说上几句话，最后才会回到中歇息，见素月起，萧念也

不便久留，稍稍行了一礼便朝着府外行去。

素月望着萧念远走的影，手中却是稍稍向抚摸着那两柄名琴，一柄是昔

年太萧驰所赠「焦尾」，一柄是前日商承之所赠「拾月」，两位年轻俊朗的男

影在自己脑中不断织，最终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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