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誉又锲而不舍地挪回来了。叶安屿胳膊举累了，把练习题放在脚边，靠着墙默背单词。秦誉在他旁边站定，瞄他好几，最后壮着胆去拉他垂在侧的手。叶安屿一僵，使了使劲没挣开，拧着眉瞪他：“你嘛，楼有监控。”“他呢，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松手。”秦誉就是吃准了他不会拒绝自己，拉人家的手还不够，拇指还挲着叶安屿的手背，叹：“手真啊。”叶安屿被他这氓行径给惊到了，手往后缩，咬牙：“你松开！”“不松。”秦誉往前门看了，挑眉：“要不我拉着你的手去全班面前表白？这样你总该答应我了吧。”“……”要是目光能杀人，秦誉现在早死一万次了。秦誉逗完人，神忽而认真起来，勾着他的手，郑重的像是许一个承诺：“叶，我真的很喜你，未来也是。”叶安屿耳朵有些发，一直在挣扎的手也慢慢松了来。秦誉低声：“所以你喜我吗？”教室里嘈杂的背书声很好地掩盖住他的声音，只有叶安屿一个人能听到，他也只想说给叶安屿听。其实哪用得着他一个劲追问，叶安屿早已在心里答应了他。只是气他上辈的守如瓶，不愿那么快承认。于是他倨傲地转过，是心非：“现在不喜了。”他脸上挂着一个大写的“勿扰”，秦誉仿佛受伤般垂，松开了他的手。叶安屿微愣，朝他看过去。只见秦誉神黯淡，像是一只垂丧气的小狗：“好，不喜就不喜吧。”叶安屿：“你……”“我努力了，也争取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只能放弃了。”叶安屿有慌了，意识去抓他的手，秦誉避开了。见对方要往后门走，叶安屿端不住了，略带急切：“谁说我不答应。”“那你还说不喜我。”秦誉脚步顿住，神仍是郁郁寡，“反正你又不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吊着我，你不会要拿我当备胎吧？”“没拿你当备胎！”叶安屿压住声音，咬了咬嘴，终于吐心声：“我骗你的。”“骗我什么？”秦誉嘴角要压不住了。叶安屿闭了闭，轻声：“我喜你。”一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秦誉胳膊一伸，直接把他搂怀里，要不是楼有监控，他恨不得现在就亲上去。“我也喜你。”秦誉在他耳边说，说完觉得程度不够，又说了句：“我你。”

一朝心萌动叫喜，此生非你不可叫。温的呼洒在脖颈，叶安屿心都酥了，整个人飘飘仙，像踩在棉上。两人在这卿卿我我互诉衷，丝毫没注意楼五班突然开门走来个人。“你俩什么呢！”亮总抬瞪着他们。他在楼盯了半天了，俩大小伙搂搂抱抱成何统，亮总怒：“让你俩来是罚站的，不是让你俩在这演电视剧的！”回字型教学楼就是这不好，四面八方都是睛。秦誉迅速松开手，为了不那么心虚，索揽住叶安屿的肩膀，冲亮总呲牙一笑：“我俩提前排练元旦节目呢，雨濛濛，老师你看咋样？”不待亮总上来揍他，宁听见动静又拎着教杆来了，这叶安屿也跑不了，忍痛挨了好几。宁恨铁不成钢：“跟你说过多少次，少跟秦誉胡来，怎么就是不听？”秦誉不服：“我怎么啦？”宁看他就来气：“我就想说你呢，你这学期给我惹了多少？怎么就是不记？谁让你在这排练元旦节目的？还敢跟老师嘴，怎么着，现在是大明星了，飘了？不用考了？”秦誉三心二意听着，直到放学铃响起，宁才挥手让他们混。叶安屿回位收拾东西，裹上围巾上手，扭看见秦誉正倚着后门等他。明明昨天两人还冷战来着。叶安屿在心里叹，这一天过得真是跌宕起伏，早上来的时候还一狼狈，跟秦誉互不搭理，谁知晚上就峰回路转，互诉心意。人生真是落落起起啊。他走向秦誉，两人并肩了楼梯。雪还没停，秦誉趁着夜悄悄牵他的手，隔着厚厚的手都心神漾，温声说：“别骑车了，路上，咱一块打车回吧。”“好。”叶安屿看见前面有人，反应迅速地把手揣兜里。秦誉悻悻收回手，上学真特么烦，谈个恋都得偷偷摸摸的。上了车，总算能光明正大地拉拉小手，秦誉把叶安屿的手扯了，在暗跟他十指相扣，心里幸福得冒泡。叶安屿半张脸蒙在围巾里，耳悄然红了。上辈再亲密的事都过，现在仅是牵着手，他却脸红心到不行。秦誉转看着他，突然低声：“别动。”叶安屿眨眨，不明所以：“怎么了？”“镜上有东西。”秦誉侧过靠近他，挡住司机的视线，左手扣叶安屿的手指，右手勾掉他的镜，眸光往落在他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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