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也是非常有力的，活像一群生机的野，奔过耸云的云杉，踏弯喁喁私语的青草，飞跃沟渠和溪涧，得得的足音震撼着整个大地，回在空阔的山丘上。“好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然后，她压低了歌，声调绝望地唱了去：“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哥哥，你快听哪！”佐助使劲儿地拉扯着鼬的衣袖，“唱得多！”

“是的，但是不能再听去了。”

“为什么？”

“听不得的。你还不懂，这会叫人的心都碎掉。”宇智波鼬的语气里充满了悲哀。他始终垂着睛，仿佛是在担心那两排睫所罩的影不足以掩饰双的神，还需要一步遮盖，才能彻底藏住同的浪。宇智波家族的人，一向是惯于用这双的黑睛说话的啊！

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泉肩而过，彼此都没有说话。泪珠在泉的眶里颤动着。

夹在中间的佐助始终满腹疑问，只好去找他的堂哥——准大将军止。

止蹲坐在火炉边，双手麻木地往里面添加燥的木柴。星像踢踏舞一样落在木柴上，火光在这位年轻将军的脸上摇晃，仿佛是十多把火淬过的红镰刀均匀地举了起来。

止的双里一直装着两团怜悯的火：“这注定是一场悲剧。她恋着你的哥哥，就像坦塔罗斯恋着前来为他解渴的天使一样。可是你的哥哥却并不恋她。她必须嫁给陌生的男人。一旦嫁了去，就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佐助，这注定是一场悲剧。”他故作成熟地重复，“你要知，上千年以来，老祖宗们创造了两德标准，一作用于大众，一作用于女人！”

托了止的福，小佐助是越来越糊涂了。唉，你们这些复杂的、多灾多难的、被恐怖的生活所击败的大人们啊！你们的麦地是黑的，命运也是黑的。

在为四个孩烧饭的枯燥岁月里，宇智波泉的样貌越来越枯黄，她分明只比佐助大四岁，那双黑睛里透来的疲惫却像是比佐助老四十年。她的材不像少女，当她搬着家里那张只到小一半的矮木椅，坐在炕边时，腰背已经明显佝偻如芦苇。即使连夜把最好看的旧围裙洗来，把沾着炭味的衣角卷起来，在裙上时兴的镂空白格，也无法再装饰她那一由苦难雕刻来的僵的线条，那里面可没有柔如鹅绒的脂肪。她的歌声越来越无力，被早夭的锤炼来的野似的嗓门里，从没有过幸福。生活曾对她微笑过，可这世间有些微笑是比泪更惨的。

“有终成眷属的，就会有凄凄惨惨的。这世上只有瘟疫才是公平的。”大将军止评价。

于是，继那复杂的光荣之问后，佐助的小脑瓜里又多了新的疑题：止哥哥，什么是？

“哈——哈——”将军的腔里飘醉醺醺的刺鼻味，差儿把佐助熏哭，“我们的小兄弟太好奇了！好吧，你凭借这好奇心，在学校总是领先于人，但这个问题可不是学校能帮你解决的。”

佐助的疑题始终还是没有得到解答，泉也不敢再让佐助帮自己捎去问候。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不再于山谷间放歌，只是沉默着注视着遥远的前方。于是，她的唱功退步了，歌也再没有得到回——可那又如何呢？木叶村的人民始终还要继续生活去，不会因为泉的故事而终止不前。无论正在经历着什么，所有人都要生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