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多年习惯成，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应该打电话叫警察带走这个赖在他家门烟的人。

可他并没有闻到烟味，只有一很淡的工业香的味。小猫对气味很，所以才会叫，但那个人却没有反应。

李炙走到门前，视线模糊，只能看到她裹着毯蜷缩在门的右侧，似乎是睡着了，烟还燃着，就不怕烧死自己吗？

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拿钥匙拧开门，打算就这样去，就在这时，那人咕哝了一句什么，突然向他倒来。

脑袋磕在膝盖骨上，甄淖瞬间清醒：“唔啊！抱歉抱歉，没有烧到你吧？”

门开了，室灯的光在亮起，她靠在他小上，手上拿着一细的蚊香，将他的烧一个来。

冷白的光照在她脸上，贴了些的脸颊微微红，印着几个蚊叮来的大包。

“蚊实在太多了，但还好你回来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落在李炙耳朵里，和蚊差不多。

他看着她不说话，她摁灭蚊香，狗似的粘上来，眨着那对圆鹿：

“我可以去洗个脸吗？好啊。”

他瞥了甄淖的毯。他有洁癖，更没有捡垃圾的习惯。

——

客厅，小猫从猫包里钻来，到闻闻嗅嗅，虽然只是短暂地离开了几天，但她还是认真地确认起领地里的所有品，这其中也包括甄淖。

小猫躺在甄淖手边打，用耳朵后的蹭她，甄淖的心都快化了，从背包里翻一个猫罐，开之前想问问李炙的意见，但他已经卧室很久没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门关着，她敲敲了门，里面没有回应。

“李炙？你睡了吗？那个，我想问一可可能不能吃海鱼罐……”

话没说完，门开了，李炙穿着睡衣，发漉漉地垂着，他用巾着，视线冷淡地扫过她的脸。

“你还没有走吗？”

甄淖脚趾抓地，着找话题：“那个，我突然想起刚刚蚊香碰到了你的小，你没有受伤吧？还有，我会赔你一条新的……”

李炙没接话，绕过甄淖走到客厅茶几前。

“过来。”

“哦。”甄淖小碎步跑到他边，他蹲在地上翻找着什么，然后从茶几的盒里取一小罐绿的东西。

“这是什么？”

“青草膏，止的。”

甄淖小小地惊讶了一，乖乖地坐到地上，她知李炙有洁癖，没敢坐沙发。

李炙看在里，却没说什么，只是拧开盖，一郁的薄荷味弥漫开，他用手指挖了些绿的膏，均匀地抹在她脸上。

瘙的地方被冰凉的膏覆盖，症状很快得到缓解，有轻微的刺痛，但也是舒服的，郁的薄荷味中，甄淖闻到李炙上淡淡的中药味，苦涩得令人眩。

“你好些了吗？”她忍不住说话，脸颊鼓起来，沾着药膏的手指在她脸上划来划去，一不小心抹到了她的嘴上。

李炙面无表地搓去那一小块绿，然而她的珠却像熟透的浆果，只是碰了一就变得亮晶晶，微微透明的样，仿佛一抿就会破。

“好多了。”他的结了一，放药膏。

“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说完，他起去洗手。

甄淖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扭地哀求着。

“李炙，就让我再住几天吧，我很快就会找到地方住，不会再来烦你……”

她双手合十，闭祈祷，又小声快速地保证自己不会再来，仿佛已经练习过很多遍，承诺的话连珠炮似的往外。

李炙背对着她，耳朵里只有声，他仔细地搓去肤表面的绿膏药，脑里却不停地循环着几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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