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在夏天吗？”“嗯，到时候就可以看烟大会啦。”秋千晃啊晃，在昏暗的环境里，两个人都只能看见对方模糊的剪影，来的肤均是沾着暗调的冷白，是调了颜的静谧画卷，“你也知的，哥哥当选了横滨的旅游大使，今年的夏日祭会办得很烈。”“希望太宰君到时候可以一起来看烟。”看不见表，但西月昳的声音听着很喜悦，浅浅的期待，“想到夏天就想起烟，浴衣，章鱼小和捞金鱼。在国住得久了，偶尔也会怀念这些。”反正就算不是为了生日，是为了漂亮盛大的烟，也过来凑个闹吧。“你好像很喜闹。”太宰治说，“不，或许不是闹。”“你只是很喜人。”甚至几乎喜人世间的一切。“的确。”西月昳回答地脆，“我喜人，很喜他们，我依赖他们的喜活着。”没有别人的喜，他又如何挣来这样多的能量，维持他辛辛苦苦得来的日常。太宰治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不是什么叹或是随的谎言，这是一句相当平静的陈述。对于西月昳而言，他就是如此，并且一直如此，并无动摇。可是人有什么值得喜的——太宰治是真的有些不能理解了。他讨厌人。讨厌人与人之间明明可以直说却要绕十八个弯的心思，讨厌虚假意，讨厌曲意逢迎，讨厌自以为隐秘却明晃晃的恶意，讨厌以为真心可以打动一切的天真，讨厌之的每一份龌龊——即便他自己也算作可以被讨厌的人。“也不用理解我。”西月昳继续很平静地往说，“我不会被所有人理解，事实上除了太宰君，太多的人都无法理解。可是我只是我，我至少理解我自己。”【还有我，还有我！】“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定，可是世界上值得喜的人太多啦，而且每个人都不一样，把每个人可的地方数一遍就足够我用掉一整本记事本了。如果可以，我希望把所有的事都记来，当然这不太可能实现。”他仰，星辰明灭，数也数不清，“我是唯结果论，不曾经如何，现在的我很喜这一切。”【我会替月月记住一切的！】系统快地翻着能量收益记录。【每一条、每一我都有记住，永远不会忘记！】那些能量、那些数值，构成了他十多年的生命。即便大多只有1，也如此沉重，不可忘记。西月昳把两只手放在中央，在秋千上微微思考了一：有时候他都不知该如何报答这些，只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可些，更值得被喜些。太宰治忽然开：“我以前在其他人问你是否会术时，询问过你是否生气，你说不会。你看，他们在看见你的时候，第一时间只是把你当哥哥的某延续，明明充满期待，却也是最微末、最无法忽视的恶意。”“不会啊。”

西月昳摇。“反正过一段时间，大家就不会把我和哥哥混了。总要给大家一好奇的空间。难太宰君以前被人当过是谁的替代么。”他轻飘飘反问了一句，太宰治反倒沉默了。良久。“人间失格。”他的声音好轻快，随着秋千、星跃，“太宰治三个字哪有人间失格重要，无效化异能力哦。双黑之一，也总是比我个人来的好些。”说起来，十四岁那年，他本以为森鸥外捡走他养着，多少是看中了他这个人本。太宰治最引以为傲的也就是自己的脑和与生俱来对人心的把握，可是当他暴异能力时，男人中无法藏住的惊喜和望是如此明显，好像他整个人都没有那一用来的重要。“反正我获得的够多啦。”太宰治秋千，违心不违心的话在间都是一样的畅，“很晚了，我该离开了。”“好啊。”西月昳也秋千。他估摸着家里应该已经被打扫得差不多了，他可以坐收战果，“很晚了，注意安全，一路平安。”黑暗中，他三两步上石路，没一会儿就已经站在门，一盏黄的灯亮着，染了他一半的脸。“提前晚安。”西月昳浅浅地笑了一，推门去了。只有太宰治站在夜风里，在还没来得及安装路灯的草坪上，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其实他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没有称得上家的地方，森鸥外已经不能算作监护人，afia也无法成为一温的归属。这件事从未如此让他惆怅。但是。一个月以后就可以来闹闹地玩一场了，到时候他一定会抓准机会把生日糕糊在西月昳脸上。一定要看见他破防的样。太宰治又想。可是这个人过完夏天之后就要去东京念中了，虽然现在和他们走得很近，可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方大概会有一个平稳安然、可能有小幸福、对这人来说是大幸福的一生。就像两条线，在这个夏天轻轻地集了。此后就见不到了吧，又或许在假期可以看见一只活蹦的西月昳回来度假。如果不曾有这样一个夏天，会不会之后就不用承受那样浅淡难捱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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