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权的颤抖逐渐平复来，他靠在郑志卿怀里，睛盯住地砖上的一条裂神。突然，他直起，对郑志卿说：“我要见那个人。”

“不，郑先生，开之前，除了律师之外任何人不得与嫌犯接，一旦程序上现纰漏，很有可能导致检察官无法起诉。”

“我也不想你的律师，我之所以会在这个房间里，本不是为了你。”郑志

“不，阿权，你不能见他。”郑志卿抬手扣住他的脸侧，“相信我，这对你没好。”

郑志卿也气得直抖——怎么可以这样，为了救自己的女儿就要牺牲他人的生命？

略显为难地皱起眉，郑志卿沉思片刻后：“好，我去跟陈队沟通。”

“阿权？”

陈队皱眉抓抓后脑，说：“我说实话，没必要见，真的，即便是嫌犯痛哭涕跪来悔过，何先生心里也未必更好受。”

到何权手边，“何先生, 你在官捐赠中心登记过捐赠者资料, 对么？”

陈队回手，抱着胳膊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转抄起电话。

听完郑志卿自我介绍后，黄民乐抿了抿燥的嘴，说：“我没有请律师。”

“这张捐献表是在嫌犯家里搜到的。”陈队屈起手指敲敲桌，“捐赠中心那边我们也去调查过了，就在地震之前的几天，服务被黑客攻击过一次，窃取了大量捐赠者信息，追查去又发现，这些信息在几个需要官移植的患者自建的网络群里公开传。另外经过调查，我们发现嫌犯的女儿患有肾衰竭，正等待肾移植，而何先生的型与她相同，所以我们怀疑这是——”

“没事了阿权，没事了。”郑志卿轻声安抚他的绪，“人抓住了，你现在是安全的。”

“谋杀未遂。”郑志卿在桌面握住何权的手。

见何权捂着嘴冲接待室，郑志卿忙起追了过去。

“我就是律师，可以确保委托人的利益。”尽郑志卿打从心底里不愿替伤害何权的人辩护，但他太了解自己的所了，不让何权见着那个人，会让对方心里落块病。

“还记得乔巧说过的话么，志卿，我，何权，需要的不是保护，而是信任。”何权定地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要、见、他。”

看着前那份捐赠表的复印件, 何权更是瞪大了睛：“对，我没有直系亲属，如果是因意外死亡或者猝死，没人可以替我决定，就脆填了张表。可这是保密信息，你们怎么能拿到？”

陈队听完郑志卿转述的诉求，睛瞪得比何权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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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队，阿权他不是为了心里好过，他需要的是直面恐惧的源。”郑志卿握住对方的手使劲攥了攥，“我过很多次，非常清楚受害者的心理。”

吐得前阵阵发黑，何权揪着郑志卿胳膊上布料才勉撑住。郑志卿赶忙剥了颗糖他嘴里，把人扶到走廊上坐拥在怀里。

陈队表凝重地。何权手心里冒层汗，呼也有些急促，离开华医堂前耿师傅给他扎了几针暂时压去的作呕又猛烈袭来。

“老赵，把那个黄民乐提一号审讯室里去。”

“他打偏了……”何权艰难地发声音，“我接电话的时候坐在沙发上……正对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