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越被他逗笑了。

钱越在柜台边上等了约莫二十分钟，药剂师拎着包好的三包药递给他：“每天一付，三碗煎至一碗，记着得饭后喝啊。”

连收银员都念叨药贵，说还不如吃西药。

“麻烦您了，呃，多少钱，我先结账。”

何权无奈摇。

赶在药店关门之前，钱越拿着方去抓药。药店就开在医院对街，药剂师们和医院里的人大多相熟。

班钱越又去了趟何权的办公室找他拿方，结果人没在。他给何权打电话，何权告诉他写好放桌上了，让他自己找。桌上堆满了病历，钱越翻了半天，才从一摞病历面找到张写了几味中药的复印纸。

“一付一千五，三付四千五。”

“可以，过两个钟来吧，这药慢。”

“嗯，谢谢。”

钱越无奈地笑笑，心说这价钱是值当加俩小时班。药剂师招呼小工把药拿走煎，然后带钱越去收银台结账。

药剂师嗤笑一声：“中药和西药不一样，西药是贵在研发上，中药是贵在材料上。就说这人参，挖的时候断一截须，价钱直接对半折。鹿茸，华医堂那的是初生角，血多，像我们店的都是成杈的那，大分全是角质，价格能差十倍，功效也会差很多。不过话说回来，又不是吊命用的方，功效欠也无所谓啦。”

钱越微微一笑：“替我同事抓，他现在虚，得补，哦，是何主任开的方。”

是福利院大的, 不比他缺少家温？”

“我就这格，这辈也改不了了。”

何权自己也笑了笑：“我待会忙完写个方，你班之前来拿就行。”

负责抓中药的药剂师接过药方，仔细看过后表略显古怪地问：“钱护士，这可都是大补的东西，您用不着。”

“受累的命。”

“两个钟？那不耽误您班了。”

“没事儿没事儿，甭跟我客气，都这么熟了。”

“那就行了，我是怕你吃病。”药剂师放心地，“稍等，这得一会，先三付吧，一个疗程的。”

“能帮我煎一么？”钱越指了指窗上贴的“代客煎药”，“我待会就先给他拿一付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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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好, 老师们很有心。”钱越仰想了想，“边的朋友也都和我差不多的命运，并没有觉得自己很不幸……我能想象，一到周末所有人都回家了，就剩秦枫一个人在宿舍里孤零零的，他八成会抱着膝盖缩床上哭。”

“苁蓉和鹿茸金贵啊，我这还算便宜的，您要是去华医堂抓，就这三付药至少这个数。”药剂师伸两手指，“当然了，华医堂的东西好，咱比不了。”

“诶我说，你还没过门呢就这么上心？”何权瞪，“不行，钱越，你得改改，甭总替他心，得让他学会照顾你。”

“哎呦，钱越，我都快被你说哭了。”何权假模假式地抹了角，“秦小枫同学的世好悲惨啊，作为病区的领人，我宣布，成立一个‘为秦枫送温’小组，定期上门探访孤寡老人，陪他一块儿抱着膝盖哭去。”

“这药四千多？”钱越愣了愣——没想到何权会开这么贵的方。

“都是

“药店六关门。”钱越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