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凝住视线，看似随意地说：“何少，其实你完全可以过另外一生活——财务自由，时间自由，有足够的时间和金钱去受这个世界。”

“医者仁心。”欧端起冒着细密泡沫的酒杯，向何权表达敬意，“能够抗拒金钱诱惑的人，我还真没见过。”

“Vielen Dank！”何权说完赶笑着摆摆手，“多少年没用过了，再说去就该丢人了。”

“怎么会？你发音很正。我在慕尼黑有房，有机会的话，请你去那边度假。”

“无意冒犯，何少，但你随时可能接到重症急诊的求援电话，我认为清淡些的酒更适合你。”欧淡笑，“谢谢你接受我的邀请，老实说，你能答应真让我有些意外。”

欧的询问将何权拉回现实，他合上菜单，说：“你定就好，我没来过这家。”

“四分之一法国、四分之一越南、二分之一中国。”

正说着，侍应生捧来启好的酒瓶，分别在两个细的脚杯中注桃红的。

他确信父亲的是真诚的，而不是像齐家信所认为的那样，是为了吃他爸的饭。外婆心疼儿和外孙悄悄来送过几次钱，可都被他父亲退回去了，仿佛只要接受了一分钱的馈赠，就坐实了岳丈对自己的偏见。



“我同事懂，我只会英语和一丢丢德语，读博的时候和一个德国留学生一起过课题，跟他学的。”

欧，用德语说：“Ich freue mich， Sie kennen zu lern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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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侍应生走开，何权略带不满地说：“欧先生，请我喝女人喝的酒，你什么意思？”

彼时年幼的何权并不理解那些郁金香为何如此重要，还曾为此跟父亲怄气，就因为对方拿本该给他买冰激凌的钱去买。直到他大成人，窦初开受到的滋，才明白那是父亲表达意的方式。

“说不好，但给我的觉很明。”何权盯住那双瞳异常浅淡的睛，“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个混血吧？”

“我就知，你是外公派来说服我的。”何权收敛起笑意，他现在百分之百的确定，送郁金香绝对是齐家信的主意，“当初我爸怀着我的时候被外公赶家门，自那时起，齐家的钱就和我没关系了。我现在也有闲钱去受世界，可我更倾向于把游乐的时间用在拯救生命上面。”

“谢了，什么时候人类停止繁了我可能有时间休假。”

“那就来个商务晚餐的餐好了，再开支安茹桃红。”欧叮嘱侍应生，“要正货，别拿便宜的分装货糊我们何少。”

“怪不得你会写法语。”

侍应生笑：“看您说的，欧先生，我们这儿哪来的便宜货。”

“何少，喜吃什么？”

“你也懂法语？”

“意外？我怎么看不来，像你这样的人，不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何权挑眉。

“像我这样的人？”欧十指握置于桌上，右手的尾指缓缓着在左手上的尾戒，“你认为，我是哪样的人？”

打动，这一郑志卿倒是没说错。但欧的选择让他对这个人到好奇。郁金香是他爸最喜的，小时候无论家里的日过得有多，他父亲总会保证瓶里有一支新鲜的郁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