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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迟钝，他只能诱导着他去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诱导着他去发现他的重生，他才能慢慢消化、慢慢接受。他不能直接坦白，会将他吓到，说不定还会起到反作用。分班前的最后一个年，他想和唐眠好好过。他们还要一起写对联、剪窗、堆雪人，还要一起守着新一年的爆竹声响起，他不想这个年过得太沉闷。这个年后，他就不敢保证况还能由他掌控了。那本日记本已经被他写满，再也加不去新的活页纸。是时候换个方式写日记了。日记本质上是为了记录日常，可以一个人记录，也可以两个人一起记录。他想在这之后能和唐眠一起记录，以另一方式记录。半天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唐眠转瞅了傅时昭一，发现他正微低着看自己。与他对上视线，傅时昭飞快眨了一睛，终于开了：“假设存在的话，况一……”唐眠赶忙将他打断，牵起他的袖，“去那边看看吧。”他跟这个理科男说这些什么，真是脑了。不过……不是上一世的傅时昭还是这一世的傅时昭，应该都是这个“无趣”的样吧。两人重叠的地方越多，唐眠越觉得心里闷闷的。就好像永远不会存在两片一模一样的雪那样。他讨厌的那个傅时昭死在了那场车祸里，再也见不到了，很多没问的问题也没办法得知答案了。梦也是这样。很多梦的结局都是不了了之的，或许突然惊醒戛然而止，或许醒时遗忘抓耳挠腮也想不起来。所以他很讨厌梦。傅时昭十分顺从地被他牵着，跟在他的后继续逛起了画展。后面的画有的是关于梦的，有的是关于噩梦的，画风差距很大，给人的视觉冲击也很。傅时昭看不来什么名堂，但还是掏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打算晚发条朋友圈。画展里面并没有禁止游客拍照。这也是记录的一形式，和写日记一样。只不过日记不会被人看到，可以写得更加大胆一些。看完所有的画离开画展的时候，门的工作人员给了他们两个安睡香，笑着说：“祝无梦。”睡眠质量最好的状态是不会梦的。不是梦还是噩梦，醒来之后都是一场空。好是假的，醒来之后什么也抓不住的心理落差会很大，恐怖也是假的，醒来之后会对绪影响很久。倒不如睡个好觉，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离开画展，两人在附近找了个地方解决了晚餐，这才匆匆往回赶。夜晚的风很凉，唐眠不喜耳罩，不喜耳朵上面被东西遮住，会勒得助听不太舒服，因此耳朵总是被冻得微微发红。幸好他们一直在商城行动，着空调，来就是接他们回去的私家车，不至于冻什么问题来。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助眠香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寒假开始心放松，唐眠这晚睡得很好，没再梦。新年是鼠年。鼠，又是一新的开始。这个年和以前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就是雪落得比往年要更大一些。落雪天唐眠不门，至多在家里的院里面玩玩雪，玩不了一会儿便回屋取去了。傅时昭便让养父开车带着他来了唐眠家里，一同带来的还有雪球。萨耶是雪橇犬，并不怕冷，在唐眠家院里的雪上留了许多串狗爪印。棉糖怕冷，团在自己的窝窝里面懒得动弹，见雪球过来，慢吞吞地转移了阵地——团在了它的上。傅时昭还带来了空白对联和窗纸，打算写完、剪完带一分回去讨太心，太最近可被上门叨扰的那群傅家小辈惹得心烦气躁的很。傅时昭这回过来打算小住几日，一是为了见唐眠，二是为了躲一躲那群傅家的人，他才不想过年被那群人影响了好心。研好磨，傅时昭状似不经意地瞅了一已经剪完一纸窗的唐眠。窗上是一个大耳朵小鼠提灯笼的图案，十分惹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