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的人沉默良久。

这段时间太过安静，久到程昱都快以为对方想要放弃了。程谦才终于缓慢地开：“还有别的事要说么？没有我就挂了。”

“……你什么意思？”

“我不和小偷谈条件。”他冷声，“程昱，别装成像是胜利者一样的来和我谈条件，他本来就是我的。你别忘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他早就在一起了。”

“因为我？”程昱一也笑了来，几乎怒到极，“要不是因为我是你弟弟，你以为还有机会到你在这里奚落我吗，程谦？！”

“……”

“程谦，你别梦了。”他无不嘲地说，“就算没有我，也早晚会有其他的人。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他等了你四年，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怎么知一定会有其他人？”程谦说，“是因为你生怕我不知你耍的那些小聪明，先一步把自己划去了？那我问你，怎么样，你觉得他好追吗？”

程昱的呼陡然一窒。

沈嘉玉太难追了。

就算是他当初松答应，选择了自己，程昱也始终觉自己像是活在梦里，抓着一没有实的绳。害怕自己睛一睁，梦醒了，那连着另一端的绳便也断了。

沈嘉玉不是他的。

也许是对他曾经玩世不恭的惩罚，也许是过去一度看对方时，总以轻蔑相待的报应。等他察觉到那份的时候，他早已陷泥潭，无法自。

他其实不应该喜沈嘉玉的。

他不是个喜给自己设置困难的人，如果明知付不会有结果，沉没成本昂，那放弃便有了理所当然的理由。

可偏偏只有这个人，他愿意不计一切成本去追逐，就算是沉没在冰冷的海洋中，他也想够到一他的影。

唯有对沈嘉玉，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无价的。

“……程谦。”他压了压绪，“他好不好追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吧。”

“那他没跟你说过吗。”程谦开，“说我跟他讲过，‘我支持他跟你在一起，希望你们以后可以幸福’。”

程昱瞬间一怔，旋即咬牙：“程谦，你……”

“我现在后悔了。”他冷冷地说，“我没有办法接受，无论他是跟谁，又或者是跟你在一起。对……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接受，但我为什么要选择接受，在这个世界想要拥有什么，本来就是要靠自己去主动争取的。”

如果那晚他没有主动吻他，或许他们对彼此的喜便会默默枯萎在心底，永远不会有得见天日的可能。

可是他吻了。

那晚他看到沈嘉玉一直安静又沉默地注视着自己，睛里像着一层朦胧的雾。他走到哪里，那双的眸便如影随形地跟到哪里。像是一只破壳初生的小鸟，跌跌撞撞地跟在他第一看到的人类后。他喜他，没有办法抗拒这样充满了慕的睛。所以主动迈了这一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墙。

后悔吗？

他曾一度后悔过，固执地认为是自己了错事。

可是现在他却不后悔了。

当他张开了羽翼，将对方罩在自己怀中的那一瞬，他们就已经注定要一直纠缠。那是他们之间永远的锁链，是比任何工都要更加直白有效的无形的束缚。

沈嘉玉是他的。

从那个他主动越过界线、充满燥的夏夜开始，他就再也无法放手，彻底沦为这段的囚徒。

“程昱。”程谦喊住了他，“如果有一天我选择和你和平共，那一定是因为我已经选择了低认输。在这之前，其他的事……你想都别想。”

说完，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程昱微微了手机，沉脸坐在一边。忽然，房间里有声传来，像是里面的人挣扎着起了。他立刻一惊，将手机藏好，快步走房间：“……学？”

沈嘉玉恍惚地睁了睁，疲惫铺天盖地地传来，让他有些不适。浴缸的倒是还温着，只是他实在太累，又刚刚和程昱折腾了一回，现四肢酸，整个人困倦极了。

“程昱。”他从里站起来，“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程昱笑嘻嘻地走来，亲了他的脸颊一，“我还没来得及喊你，学就自己醒了。怎么样，要不要我抱学去床上睡？泡太久对也不好，我来帮学净吧。”

沈嘉玉看着他的脸，低低地“嗯”了一声。他把自己给了程昱，任他用巾包裹住了自己，上的珠。俩人沉默地抱在一起，过了很久，他忽然说：“学准备好，我要把你抱走了。”

沈嘉玉缩在他的怀里，微微垂了睛：“……嗯。”

他笑了一，把沈嘉玉从浴缸里凌空抱起，几步走到了床边。他拥着沈嘉玉倒在床上，手臂地抱着他，呼低沉。压抑且的吻落在沈嘉玉的脖颈，他微微颤了颤睫，随后低声说：“……对不起。”

“……别说。”程昱贴在他的耳畔低闷，“别把这句话说来，学，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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