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听到这句话，程谦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似的，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是的，时间到了。所以这场短暂的偷过来的快乐也该结束了。

就像是辛德瑞拉从仙女那里借来的法，过了午夜也必须时归还一样。

前的这个人之所以愿意和自己说话，对自己笑，甚至上床，全是因为他偷了自己弟弟的份。他如同童话里那位残忍又恶毒的，哪怕靠着削掉脚趾和足跟迫自己穿上了晶鞋，也终究会因为霸占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赶鹊巢。

多可笑。

明明他才是先来的那一个。

大概是已经极度疲倦，不知何时，边的人已然悄然了梦乡。程谦垂看着他昏睡过去的侧脸，泛着光的上还残留着之前为自己后磨破的痕迹。他伸手碰了碰那红，引来前人一阵轻轻地蹙眉，混：“程昱，别闹……”

……又是程昱。

他的心脏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陷痉挛。他甚至不知自己那一年选择顺从心意，低去亲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对的。

他好像从很久以前就很容易一些错事，却仗着家世肆无忌惮。而现在这些因果终于也都报应在了他的上，让他也尝试了一次辗转反侧的滋味。

如果那一年他没有亲对方，沈嘉玉也许就会顺理成章地选择死心，把掐灭在萌芽里。他也可以一直隐忍，直到寻找到合适的机会。而不是如此狼狈地近乎被放国，最终选择打电话给程昱寻求帮助。

他的这个弟弟从小就玩得开，虽然脾恶劣。他从来不喜墨守成规的东西，最讨厌的就是像沈嘉玉那样冷冰冰又不说话的类型。甚至俩人还因为沈嘉玉的问题冷嘲讽地吵了一架，被程昱嘲像是被狐狸勾了魂的傻。

可现在呢？

这家伙比谁都更像是自己中那个被狐狸勾了魂的傻。

搞笑。

他掖了掖衣角，从床上起屋。不意外，放在客厅里的手机早已经被程昱给打爆，满屏幕都是对方拨来的未接来电。

程谦随手了一个回拨过去，很快在对面听到了属于对方的讥嘲嗓音：“程谦，想给你打个电话可真难。有那么喜当小偷么？拿走属于别人的东西那么让你觉到快乐？”

他回看了一卧房，平静地开回：“嗯，很快乐。以前我不知，毕竟我从来没过。不过今天试了一次，总算知你为什么总对当一个小偷如此罢不能了。”

“……”话筒对面的人沉了沉嗓，“少废话，把他还给我。”

“这么有本事就自己来抢，别打电话来要。”他的声音也冷了来，“他现在睡了。你如果有空，可以在找人的时候猜猜看，在你打不通电话的那段时间里我们都发生了什么。”

“程谦，你——”

他没有再听对面瞬间被激怒的声音，将手机关了机，重新推门屋。床上人无知无觉地躺着，睫梢微颤，不知是不是了什么让他不快的噩梦。

程谦垂着抚平他的眉心，引来一声模糊的低喃。他勉侧着耳朵辨认了一声，大概又是在说“程昱，不要闹”之类的话，心顿时又坠了一坠。

只是他现在已经再没什么好怕的了。

毕竟他是连手中最后一张底牌都已经失去的人，本就已经穷途末路。就算再怎么错去，也不至于比现在还要糟糕，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