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垂在后的墨发。

他与那姑娘攀谈起来，姑娘说他们是徽州人士，徽州隶属于江南东路，族中来往于两浙路、淮南东西两路，经营茶叶、瓷、纸墨生意已有两代之久。

又说起她与她的夫君，两人是青梅竹的谊，她及笄之后，夫君便上门提了亲，如今已成亲两年，这还是她第一回远门。

说到这，姑娘里盈满了灿烂的光，阿秀垂眸，幽幽地叹息。

果真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闺阁姑娘，瞧着像极了一株柔弱的菟丝，离了家中的庇护便无法生存一般。

不知她遇到坏人的时候，会不会惊惶失措呢？

……

一行车沿着官缓缓而行，傍晚时分了江宁地界，在沿途的一个小镇上停了来。姑娘地邀阿秀和风荷两妹一同用饭，还特意让客栈小厮备了供她们沐浴。

那个疯候在屋外，风荷自然是不敢脱衣沐浴，只是草草地洗了脸和手脚。

待她开了门，阿秀走过去，倚在门框上，玩味：“与我一同亡命天涯，阿觉得如何？是不是很有意思？”

风荷冷嘲：“我觉得，看你砍会更有意思一些。”

阿秀g起角，慢悠悠地走过去，用匕首又割风荷的一绺发，递给她。“阿胡言语一次，我就割掉你一截发，等我们到了扬州，阿会不会变成一个小秃？嗯？”

他似乎想起来什么，歪笑：“等阿变成了一个丑姑娘，你的小郎君是不是就不喜你了？”

“哦。”

这话并没有激起风荷的怒火，她只是冷淡：“如果他会因我容貌的丑陋而变心，那么他也不值得我喜了。”

阿秀笑了笑。

“阿真是好脾气，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亲手结束他的x命，这样，他就不会再变心了。”

风荷觉得她本没法和这疯，转回屋，在床上和衣躺了来。

“阿可真是心x韧，从容不迫，这两日倒是能吃能睡，我还以为阿跟我在一起，会寝难安呢。”

“阿不仅不怕我，还抢我的馒吃，抢我的床睡，你是和我来郊游踏青的吗？”

风荷不想听他说话，直接背过，用被捂住了耳朵。阿秀自觉没趣，便在房间的另一张小榻上躺了，他枕着手臂，认真地思考着风荷的首饰和衣裳能换多少银。

明日就要到扬州了，若她们手没有银，可怎么办呢？

因江南已初秋，天se亮得愈发晚了些，待到近辰时，东边的薄云才让日光抹上一层薄薄的金粉。

昨日的姑娘过来唤两妹起床，轻敲了两门，：“两位妹妹醒了没有？我让客栈准备了饭，我们吃过后便要继续上路了。”

阿秀从靠窗的小榻上来，开门浅笑：“多谢夫人挂心，我们这便起。”

姑娘柔声应好，转回了房间，阿秀看着她纤细的背影，陷一阵沉思，直到听见风荷起的声音，才走了过去。

“我来给阿梳发。”

风荷并不想让他碰到自己，把发往颈后拢拢，披散在后，冷哼：“不是亡命天涯吗？还梳发什么？”

阿秀倒也不恼，用冷净了面，自己坐到妆台前熟稔地将发挽成小髻，透过镜看着气恼的风荷，无奈叹息：“阿呀阿，你能不能听话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