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两人又恢复以前的电话谈,有时甚至天天通电话,只为了晚安。
两人都刻意避开问题,尽地谈着其它话题,愈谈愈投契,也愈觉两人的心意相通。
沈惠心不敢将那件“意外”告诉林静芳,怕她气愤地去找林逸文算帐。
今天,沈惠心和林静芳相约逛街,林静芳兴味盎然地挑选着新上柜的冬装,而沈惠心却低回想着昨天母亲打来的电话。
“妈?你怎么会打电话上来?”沈惠心以为是林逸文的电话,兴奋地接起,却被来电人的声音吓了一。
“我为什么不能打电话上来?你自己说说看,你有多久没回来了?”沈母不悦的声音从电话筒中清晰地传。
“我公司忙嘛!”沈惠心心虚地随敷衍。
“公司忙?星期六、星期日总有放假吧!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星期六、星期日都在加班吧!”沈母不以为然地反驳。“这样来回赶车很累耶!”沈惠心不甘地回嘴。
“我你累不累,这个月十五日你一定要给我回来。”
“十五日?那不就是这个礼拜六?”
“没错,你这一天一定要给我回家来。”
“老妈,有什么事一定要这么赶,你也不早讲,现在都来不及订火车票了。”沈惠心大声地抱怨。
“你张伯伯要介绍他的侄给你认识,人家年纪轻轻就已经考上公务员,现在在乡公所里当课,为人老实憨厚,工作又稳定”沈母喜孜孜地滔滔不绝。
“妈,我不要相亲。”沈惠心无奈地拉声音。
“你不相亲,那你要怎样?”沈母气愤地说。
“妈,我要自己找啦!”
“你自己找?哼!你自己找了几年了,结果找到了什么,连个人影都没有。你都几岁了,还不快嫁去,就快变成老姑婆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相亲的。”
“你敢不回来!”沈母生气地大吼。“你如果还承认我是你妈,你星期六就一定要给我赶回来。”
“好啦。”沈惠心无奈地妥协。
沈惠心此刻正专注地回想,没有注意到林静芳已停手来盯着她。
“惠心,你怎么了?怎么一副苦瓜脸呢?”林静芳关心地询问。
“我后天要回家去相亲。”沈惠心挫败地回答。
“相亲?真的吗?太好了!”林静芳一脸兴奋,没有注意到沈惠心怪异的脸。
“有什么好的,我一也不想回去。”
“惠心,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林静芳正经地直视沈惠心。“你不能拒绝其他男人。”
“可是我讨厌这样,完全不认识对方,却要想着他可能是自己结婚的对象。”沈惠心厌恶地说着:“这真的很诡异。”
“你要给自己和对方一个机会。”林静芳努力地想说服她。“对方一定是不错的人,否则别人不会想要介绍给你,你妈妈也不会答应啊。”
林静芳握起沈惠心的手,定地说:
“试着接受他吧!”
沈惠心看着好友不容拒绝的神,怯怯地了。
林静芳见状,兴地又继续说:“你可以试着和他往看看,又不是说相亲就一定要结婚。说不定你见到他之后,才发现你的并不是林逸文那人,反而是另一类型的啊。”
“不太可能吧。”沈惠心小声地念念有词。
“谁说不可能!你啊,八年来都只看着林逸文一个人,没有放开心到外面多看看比较一,所以才一厢愿地认定了他。”林静芳吞了,继续说:“现在你有机会可以比较看看,你千万不能放弃,要好好把握啊!”沈惠心苦笑着心忖:我还能说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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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午后空气中带着一燥,黏腻腻得让人不想多待在室外。
餐厅的一角坐着两位沉默的主角及两位聒噪的角。
沈惠心听着母亲在耳边不停地称赞对方,仿佛恨不得自己还未嫁,否则一定抢着嫁给他。
“我们家惠心啊,一毕业就在台北的外商公司工作,工作认真又能,连老板都很欣赏。”沈母聒噪地推销自己的女儿。
讲到我了吗?
沈惠心合地温婉一笑,向对方轻个致意。
只见对方也腼腆地了,便垂眸在视桌面,俊白的脸庞上浮现了淡淡的红。
沈惠心有些恍惚地看着他,仿佛在他上看到林逸文的影,多年前那个低脸红的男孩。
这算什么?给她的补偿吗?
沈惠心自嘲地心忖——不到林逸文,老天就送一个和林逸文相似的男人来补偿我吗?
沈惠心仔细地观察对方。就如同母亲说的,他看起来既老实又憨厚,将来肯定是个疼老婆的好男人,如果不好好把握,一定是笨。
唉!我就是笨。
沈惠心叹地心忖。
我早就没有资格再去追求另一分了,因为我的心早已被林逸文拿去了。
还是赶快跟他说清楚,别让他抱太多期望吧。
两人默默地对视一会,任凭两位角在一旁说尽来圆场。
“我看我们两个老人家等一也别妨碍他们年轻人,给他们独的机会吧!”张伯伯心想尽快撮合两人。
“对啊!我看等会你们少年人就去看场电影吧。”沈母连忙附和。
两人便在沈母的自作主张被赶了餐厅,缓缓地走向停车场,准备开车前往电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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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惠心一坐上车便转看向窗外,静静地看着从车窗外逝而过的街景。
张致宏专心地开着车,双不时地偷觑沈惠心。
他第一见到沈惠心便喜上她了!她静静地坐着,虽然不发一语,但她温婉的一笑、沉静的气息、柔和的气质,无一不引他。
张致宏活到三十岁,第一次有冲动想将这个令他动心的女人娶回家呵护。
“你在想什么?”张致宏缓缓地问。
沈惠心闻言,转看了他一,淡淡地一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缘分’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怎么说?一张致宏想多听听沈惠心的声音,便开问。
“毫不相的两人,却因为缘分而将两人联系在一起,从此便再也分不开了。如果当初他不是那么刚好的在那里,也许我就不会碰上他,我也就不会”上他。
沈惠心神迷蒙地回想起当初与林逸文相识的景。
张致宏静静地打量她,不愿打扰她的沉思。
“两个条件相同的人,一个先到、一个后到,不后到的人条件有多好,他还是迟到了,无法替代先到的人。”沈惠心带着意地看向张致宏,缓缓地说。“这就是缘分。”
“那么我们今天的相遇便是有缘了。”张致宏看沈惠心的心正在远离。
“你不懂的。”沈惠心平视正前方,淡淡地说:“已经有人先到了。”
张致宏惊讶于沈惠心的坦白,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很抱歉浪费了你一天的时间,我想你直接送我回家吧。”
“不,已经快到了,我持一定要请你去看电影。”
“真的不用了。”沈惠心连忙推拒,不想欠一债。
“你就真的那么决,一机会也不给我?就当是朋友,给我个机会请你看场电影吧。”
“好吧。”沈惠心无奈地答应。
他就跟林逸文一样,总是温柔地说一大堆理由,让她不得不答应,逃不开他们无心撒的网。
张致宏默默地将车停妥,车走在沈惠心的边,心里暗决定:我是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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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夜晚,林逸文坐在书桌前,心却静不来。
怎么回事,惠心为什么没接电话?
林逸文心烦地放笔,来到电话前,又再次拨给沈惠心,仍然没有人接起电话。
林逸文已经养成习惯,每天一定要听到沈惠心的声音。听到她细柔的嗓音,就能平复他的心浮气躁,心会奇异地平静来。
昨天他兴匆匆地打给沈惠心,没想到打了一整夜,却都没接通。今天他也打了一午,居然还是找不到沈惠心。难惠心又在生我的气,所以才不肯接电话?
林逸文苦恼地想着最近两人的相,却想不自己何时了惹沈惠心生气的事。
为什么她不接电话呢?难她不在家?
可是她到底去哪里?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她不知我会担心吗?
林逸文忧心地在房踱步,不肯坐来休息。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找到她。”林逸文在心中暗决定。
但是他能问谁呢?
林逸文在心中略微思索,便想到一个人选——林静芳,沈惠心最好的朋友。
林逸文回到书桌前,在屉中翻找着大学时代的通讯录。
终于找到了!林逸文迅速地找到林静芳的电话,慎重地拨打陌生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了,陌生的中年女音从电话筒中传来。
“你好,我要找林静芳小。”林逸文志心地说。
“你哪里找?”对方略带狐疑地问。
“我是她大学同学,有事要问她。”
“哦,你等一。”
林逸文听到电话放的声音,以及大叫林静芳名字的声音,他心急地等着。
“喂!”话筒被接起,林静芳不确定的声音传来。
“你好,我是林逸文。”
“林逸文?你打电话给我什么?”林静芳意外地大叫。
“我想问你知不知惠心去哪了。”林逸文难掩担忧地开。
“惠心?你找她什么?”林静芳好奇地问。
“我昨天打电话找不到她,今天也是一样,我担心她了什么事。”
“她好得很,你不用担心了。”林静芳气不佳地回应。
“你可以告诉我她在哪里吗?我想打电话跟她联络。”
“你可不可以放过她,你知她为你受了多少苦吗?”林静芳再也受不了,大叫声。
林逸文以为她说的是上回他喝酒后对沈惠心发脾气的事,惭愧地说:“我知,我已经跟她歉了。”
“歉?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去惠心这些年来所受的苦?”
“这些年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林逸文觉得林静芳好像在说他不懂的话。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她你!”林静芳地为沈惠心到不值,一片真心被糟蹋得无完肤。
林逸文觉得脑袋被一雷轰开,完全无法思考了!
“哼!”林静芳冷哼着继续说:“我就说吧!天底只有惠心这么笨,明知没有任何希望,还心甘愿地陪伴在你边,默默地安你。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惠心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你不好好珍惜,反而去宝贝另一个不你的人,你是白痴啊!”林静芳忿忿不平地直骂,也不林逸文本没有回应。
“你想知惠心去哪,我就好心地告诉你吧!”林静芳顿了一会,有些得意地说:“惠心她回家去相亲了!你别以为惠心会呆呆地一直等你。”
林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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