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装改扮一番才行。”

姜承当即盘膝坐好，任由杜如音在他脸上涂抹，但觉她双手温柔，受用至极。

杜如音一边为他粘胡须，一边质问：

“有件事我要问你，那个苏易烟是什么人？你们是什么关系？”

“她呀？”

姜承坏坏地说：

“她以前是一个可怜的姑娘，后来和你一样迷恋上我了，就一直跟在我左右，以后就是你的了。”

“姜承！”

杜如音微微发怒：

“你看，你看，胡粘歪了，还得重来！”

说着，杜如音冷不防扯一绺，痛得姜承“哎哟”一声，她好似了一恶气，抿嘴坏笑不已。

片刻之后，两人摇变成了一对翁妪，杜如音将姜承扶上背，牵了林。

“老太婆，你怎么不上来？”

“男女有别，我怎好与你共乘一骑？”

姜承故意装成老态龙钟的样，弯腰咳了咳：

“说得也是，咳咳……大半辈都过来了，咳……到了这把年纪，可不能晚节不保。”

“什么晚节不保？”

话音刚落，杜如音立即反应过来，双眉一蹙，却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笑而不语。

两人溜蒙日城，卸去乔装，雇一乘车，奔赴丹中城。

一路上，在杜如音细致微的照料，或者说在神秘血脉的蕴养，姜承的伤势迅速好转，到得丹中时，已恢复大半。

自古以来，丹中便是烟柳繁华之地，有一温婉、妩媚的气质，满城风月，青楼莺馆都建在街面上，而“凤鸣院”却位于一条偏僻的侧巷，上两层，门面狭窄，与潇湘馆相比，只能用寒酸来形容。

姜承和杜如音踱楼，唤：

“有人吗？”

像青楼这地方，早晨通常冷冷清清，等了一会儿，不见回答，姜承皱了皱眉，隐隐觉不大对劲儿。

两人拾级而上，一望去，共六间屋，皆是房门闭，死气沉沉，杜如音唤一声：

“红豆……”

她走到第一间房前，抓向门柄，姜承却住她：

“我来。”

在姜承里，杜如音不过是个阅历浅薄的小姑娘，未必会如他一般存有戒心，说着话，他猛地拉开门，顿觉睛一，一支弩箭激而来。

姜承早有防备，侧住弩箭，甩手掷回。

便在此时，躲在房中的杀手已弃弩提剑，向外冲来，与回掷的弩箭迎个正着，不偏不倚，恰中咽。

姜承这一用力，前伤迸裂，鲜血渗透外衫，一片殷红。

杜如音剑在手，向屋瞧去，陡听“砰砰”数声，另几间房门同时被撞开，各有一队黑衣人挥刀杀。

杜如音在后面用力一推，姜承一个踉跄，不由自主地跌了去，杜如音背靠门板，将他关在屋。

姜承爬起来，推了推门，却被杜如音死死倚住，听得外面金铁鸣之声甚为激烈，他又是动，又是焦急，拾起地上的剑，对着门板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