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瞪得像个铜铃了，好容易才把嘴一合问：

“妹，你怎么知这么多？”

宝音得意地一笑：

“大哥，你忘了后街上卖酱香饼的熊大嫂啊。熊大嫂有个远房侄女在筠竹山庄服侍方蛮娘，你怎么不记得了？”

尤弈棋沉声：

“她那侄女是不是叫小凤？”

“是啊是啊，你也认识她？其实不止我知，整条街的人都知的。”

尤弈棋和木仁换了个，木仁：

“妹，你能不能让熊大嫂帮我们约小凤来谈谈？”

宝音被他俩的脸震住，收敛了笑容，。

宝音是个心的姑娘，心的意思就是喜帮助别人，喜帮助别人则意味着尤弈棋和木仁要想见到小凤，就得吃很多酱香饼，毕竟不能让熊大嫂白帮这个忙。

次日傍晚时分，尤弈棋二人就坐在熊大嫂的小摊上，一个接着一个地吃着酱香饼，熊大嫂告诉他们，初更时小凤就会来。

他们坐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听完了熊大嫂所知的全秘密，除了宝音说过的那些事，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事。

宁香薇原本是和慕容世德指腹为婚的妻；

慕容老夫人名门，对方蛮娘一直很瞧不起；

老夫人让宁香薇每天清晨名为邀约实为监视，让方蛮娘去请安；

慕容世德为了缓和矛盾，特地把箐竹楼建在离碧波楼很远的地方；

甚至小凤是怎样到的萧家，和熊大嫂是什么关系，熊大嫂死了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听得木仁直发愣，他偷偷问尤弈棋：

“你吃了几个饼？”

尤弈棋笑：

“六个。”

“我都第八个了！小凤什么时候才到啊？”

尤弈棋笑着摇：

“我们只好尽量吃得慢一些了。”

当木仁吃到第十一碗的时候，终于敲了初更。

熊大嫂早已架起了小灯笼。黑夜掩盖了一切丑恶，幽暗中的一红光，锅中升腾的气，甚至是熊大嫂在灯忙碌的影，都在朦胧中温馨起来。

木仁和尤弈棋不由得有些张，不断探张望。

熊大嫂也频频伸眺望，可小凤一直没有现。

直到二更半熊大嫂收摊，小凤也没有来……

第二天，木仁终于知了小凤没来的原因，有人在河里发现了她的尸首，他和尤弈棋赶过去时，仵作老王刚好验完尸：

“好像是失足掉里淹死的，上并无伤痕。”

小凤静静躺在河岸上，睛睁得很大，满脸惊惧惶急。

尤弈棋蹲去仔细查看了半天，双眉皱，似有心事。

木仁问：

“怎么了？”

尤弈棋摊开掌心：

“你看！”

一片红指甲像片小小的躺在尤弈棋手中：

“这是小凤手上断掉的指甲，她双手共有六只指甲断裂。”

木仁拿起指甲端详：

“也许是早就断了的。”

“断片还连在她手上，你认为天有这么心打扮指甲而不修剪断甲的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