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赶路的车微微晃动，就像是小时候父亲的怀抱。父亲抱着小小一团的他，坐在摇椅上，一边轻轻拍打他的背，一边低声哄他睡。

九尾天狐从生的那一刻起就有记忆，即便是只有四分之一九尾天狐血统的折玉也不例外。

千重伸手，对明莱低声：“我来抱吧。”

明莱轻轻摇，给怀里的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孩的小手攥着一小缕明莱的青丝，千重微微低，把青丝从折玉的手里小心扯来。

到了明山，雨已经停了，地上全是泥泞。

千重率先走车，他转过，把抱着孩的明莱小心扶来。

折玉靠着父亲的肩，被穿过已经散开的乌云的日光一照，着睛醒过来。

“父亲，到了吗？”

“到了。”

明莱把孩给千重，让千重抱。折玉这段时间大了些许，明莱已经不怎么抱得动了。

折玉被爹抱在怀里，乖乖地没有动。

一家三慢慢地往山上走。

明山山势虽然不算陡峭，却也不算好走，特别是接连了几天的雨，地上泥泞不堪。

明莱跟千重都没想过要御剑上山，明山与其他地方不同，是九尾天狐的生地、也是明莱生母埋骨的地方。

明莱抬起，他看着远绵绵起伏的山峰，仿佛烟青墨画般的存在，谁能想到这就是九尾天狐的居所呢？

峰树木稀疏，遍地野草。

明莱停在一个杂草丛生的山前，他神复杂地：“就是这里了。”

千重把孩放来，牵着孩的手：“不去吗？”

明莱摇：“不了。”

生前就说过不再相见，想必死后……也是不愿意再见的。

他转过，向孩伸手：“折玉，过来。”

折玉放开千重的手，向明莱走去。

明莱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折玉抬起双手，行礼，声气地：“祖母，折玉来看您了。”

面前的杂草有风轻拂而过，仿佛是谁的回应。

千重走上前，跟明莱同时行礼，礼过，一人牵起孩的一只小手，转往山走。

千重什么都没有问，在某些方面，他一直是细心而又温柔的。

回到车，茶又冷了，千重重新把茶温上，温好，给明莱倒了一杯。

“尝尝。”

明莱接过来，浅尝了一，茶香清淡，微涩回甘。

相比茶，他更喜这清淡的茶。

“如何？”

明莱：“比方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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