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说着低了低，竟一个毫无侵略的笑容。

然后她又抬起来，语气变得像和老友闲谈：“他其实不错的，对吧？他那么害怕，那么张，那么惜命，在那况竟然还不打算放弃一个本来印象就不太好的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我不理解，你一定也理解不了。”

奥汀渐渐有些不耐烦，但她也不敢打断，只希望安琪尽快说到重：“这没什么理解不了。有些人就是这个样，我一般称之为自我动，无聊且无趣。”

“可是你知吗，正是因为世界上有这‘自我动’在，你我才能活着。”安琪冲她歪歪，“奥汀，你觉得这个世界的秩序是在靠什么维持？你一定觉得是规则，是法理。但是规则永远有漏，法理也可以被轻易地推翻。正如现在的世界，当我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连军队和士兵都对我兵戈相向，还有什么法理是我能依靠的？”

“当然，一开始我也没有想明白，我觉得我能依靠的只有我的大脑，但是现在我惦记起了另一个东西，叫‘理’。”

奥汀忍不住侧过去轻蔑一笑。

但安琪毫不在意：“你当然会觉得可笑，我也曾觉得这是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但无奈的是我这一路走来净遇上些不错的人。有人在希斯特生化所和我争抢被辐光线照的资格，有人久久地盘旋在打开的孔等我等到最后一秒，现在又有人对我说不是作为人还是作为男人他都仁至义尽。你还记得吗？我曾对莫尼卡说‘你死我活的时刻终将到来’，可那只不过是为了让他认为我就是这样的人，然后用等同的手段对待我。事实是我从未那么确信，世界的尽是互帮互助，是天大同，你死我活的时刻其实永远不会到来。”

奥汀连连摇：“你让我见识了一个清醒的人是怎么变迷糊的。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却跟我说这样的话吗？”

“这就要看你怎么给西约姆定了——他真的是一个推动时代步的人吗？新人类的顺应环境而现，多的肢可以更方便地理各事务，多的睛可以看到更宽阔的视野，多的鳞片可以更好地在沙地生存，可以探索更广阔的地区。人类也不是一开始就知空气中有哪些元素，大家本就是在不断探索中前，现在一切都变了，人类探索到的东西不再适用于新世界，那应该的事是重新探索，而不是对我们这些准备好在新世界生存的人行迫害和杀戮。西约姆利用人中的恐惧与厌恶挑起战争，以求满足自己的野心，当他试图以极端方式迫自然规律倒退，那么为他服务的所有群和个人都是他的爪牙，这就是我的立场。”

安琪换了气儿，继续：“换句话说，究竟什么才是劣质基因呢？真你们的逻辑，智力问题、神障碍、肢残缺才是劣质基因，但谁都知要关心护他们，谁都知歧视他们是十分不德的行为。既然如此，没理由我们就是该死的。如此简单的理就可以拆穿西约姆的煽动和诡计，但是你们却迷失得那么整齐。”

“这里你还忽略了一，奥汀，你忘了对新人类的迫害之所以那么顺利，是因为他们打的是集中安置的旗号。”安琪忍不住抿起嘴来，她尽可能让自己的笑容不要显得太诡异，“你醉心你的‘科研’，已经脱离社会太久了。你忘了集中安置的惨象普通民众并不知，希斯特生化所惨无人的实验都不为人知，这所丧尽天良的实验室更是要避人耳目，建立在荒无人烟的无辐区——你知我在说什么吗？奥汀，这世界上善人太多了，当民众知真相的时候，哪怕是s盟的民众之中，也会现大量反对者。是的，他们是讨厌新人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赞成暴力歧视新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