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境范围的新人类行迁移——不意外的话，差不多在行第三阶段时，战争就会开始了。”安琪这些话说得没有哪怕一领袖，语气平得像什么测算机，“所以我们有两条路可走——第一，充分发挥主观能动，在真正的地毯式搜捕开始之前离开奇斯卡，设法去到能够接受我们的辖区；第二，去他们规定的‘安置区’生活，等待战争结束，s盟战败，我们被释放。”

洗净的安德鲁看起来清了些，但因为罗兰家没有刮胡刀，所以他依旧理不了自己的胡：“那万一s盟没有战败呢？”

“s盟一定会战败。”安琪的语气依旧没有起伏，完全不是鼓动发言，而像是在传授什么真理，“事总是波浪式前、螺旋上升，任何导致倒退的事和人都是暂时且短命的。而且照现在的科技，不论怎么打也不可能打成几百年的期战争，一切必然会在几年结束——所以比起s盟是否战败，在战时几年能不能活得去才是问题。”

罗兰家的客厅沉默片刻，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我觉得我活不去。”安琪率先认怂，“只要了安置区，剩的事就全凭运气，而我运气一向不好——在安置区生病的话能不能得到及时救治？如果疫病爆发s盟会选择提供医疗还是人毁灭？s盟供应到安置区的能不能让人吃饱？甚至在安置区的新人类会不会因失去法制而完全失序？”

“就算以上这些全能凭运气躲过，那我们躲不躲得过s盟对我们的那纯粹的恶意？当我们完全与社会脱节，这个政还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当我们完全成了累赘，他们还会因为什么留着我们的命？”

文咽了：“为了人主义？”

安德鲁笑声来，安琪说：“我们首先得被看作是人，然后才会有人来跟我们谈人主义。”

所以说，现在就到了赌运气的时候，是要赌自己能在s盟的理活到最后，还是试着在行动尚且“自由”的现在什么。

如果成功，全员一起逃之夭夭；如果失败，全员一起枪打死。

安德鲁不用说了，他对局势的分析能力不比安琪差，从一开始就很明白安置区不得。

文有迷糊，但他自从滞留奇斯卡之后就一直和安琪、安德鲁厮混在一块儿，服从安排对他来说已经成了习惯。

倒是罗兰还没有受过命堪忧威胁——至少没有被拷在军用飞行的上听士兵说什么“一枪就能解决”，所以安琪本想着她不一定会加。

而如果罗兰不愿意去希斯特生化所，那事就有些难办，因为在安琪目前的计划中罗兰是很关键的一环。

不过安琪也不打算迫她，甚至不会试图劝说。

毕竟这抉择就是这样，不论怎么选择，都既可能通向生路，又可能通向死路，她觉得只要罗兰自己别后悔就好。

但让人疼的是，罗兰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和犹豫，立刻就应了来。

当时安琪抿了抿嘴，没说话来。

因为她很明白这不是罗兰思熟虑后的选择，纯粹是因为提邀请的人是她，所以罗兰才会满答应，这是对她百分之百的信任。

但是她无法用百分之百的把握去回应。

当晚罗兰睡在自己卧室，安琪睡了汉克姆教授的卧室，文和安德鲁挤在客厅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