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往里扯了几步，扭过说：“说是瘸了，就算好了，走路还是带跛”

我们三人一路缓行到寝室门，黑鬼正要拨门，只听后传来一阵轰轰烈烈的脚步声。

自阿兰死后，他本就话少，葬之后，更是言谈寡寡，整个人淡得像碗凉白开，一整天吐不十个字。

“啊”黑鬼一副十分吃惊的表，快掉到了地上，“怎么会这样呢？我还以为养一段日就会好了呢。”

听完火罐这一席话，我竟被怼得哑无言，一个字也说不来。

像是苦战一场后终于取得了胜利，他自以为是的胜利。

“所以话说回来，阿兰他死得也不冤”火罐后槽牙咯咯作响，像是了很大决心，才会说这样的话，“他死了，就没有人会作证我杀了人的事这件事永远不会有外人知。你知了又怎么样？没有人会相信你的。就像他们一早就怀疑我背后是我捣的鬼，但还是拿我没办法这件事就这样永远烂在了咱们的肚里永远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不远的起居楼前，一团火虚晃晃地望着我。我走近时才发现是个人，红拂，他提着灯，跟黑鬼站在一起为我照亮回寝室的路。

“咋的了，火罐的还好吗？”黑鬼丝毫察觉不到我的其他绪，兴致哄哄地挤上前来，一副颇让人羡慕的、没心没肺的样。

在这场兵不见刃的苦斗里，火罐以为自己取得了一个较好的成绩，却不知，这成绩来之不易，他人的血成河成就了他的遍鳞伤，这于双方而言，都只是两败俱伤后的无话凄清。

话没说完，火罐便咯咯咯笑了起来。顺着嘴角，到被褥上，我走近了看，才发现原来不全是，当中竟夹杂着一两滴的泪，似乎还冒着微微的气。

夜晚的风更大了。从火罐屋里来后，天已全黑。我没心思再灯照路，随着自己，漫无目的地游在不见尽的廊里。

我看了红拂，他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只是提着灯，默默走在我和黑鬼后面。

“那是他们自己命不好！”火罐霍地一吼，鼻眉快拧到了一，“这世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大可以在上你的上帝，这里是修院，修院不缺上帝，只是当火烧到你自己上的时候，希望你也能保证和现在一样，为他人设地地着想，我的好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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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这段日习惯了他的沉默，我还以为，他又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平白惹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