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二王早没了初见时的风气，举手投足不自觉散发不容人忽视的铁血气息，扑面而来的简单一句话都能给人一笃定。

与往日大相径。

大刀阔斧坐在舒朗对面，除了那张舒朗熟悉的脸，整个人气质大变，恐怕被他那些昔日追随者瞧见都不敢认。

舒朗见他心中有数便不再多言，遥遥举杯预祝他一切顺利。

“改日我破例一回请你喝酒。”

二王知晓舒朗平日里是不饮酒的，听他这般说笑十分畅快，临了留一句“届时王酒窖任你选”便被属匆匆喊去。

舒朗瞧着他越发沉稳的背影，略带遗憾地想，希望不是断酒吧。

相比于大王上位后的麻烦，他还是更倾向于他们倾注了大量心血的二王上位。

或许国都百姓也察觉近些时日外不太平，街茶馆生意寥落，街上行人少了大半，偶有几人也行匆匆，埋贴墙儿走，极力不让人注意到自个儿的存在。

送走二王，舒朗透过驿馆大门瞧见外场景，心里没多少忐忑，反倒生“这日终于要到了”的隐隐期盼。

常卿不知何时现在他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没没尾来了句：

“他很信任你。”

连明晚举事这隐秘之事都随告诉舒朗。

“因为他知瞒不住我。”

况且舒朗没理由在这件事上给二王拖后，顺便告诉舒朗一声，也算提前与远在边境的三殿隔空打个友好的招呼。

“你觉得谁会赢？”常卿转与舒朗一儿往里走，生死攸关的问题，被他轻而易举问，好似只是上沁香斋吃顿饭般简单。

“唔，依着这些日来看，大王一脉固，国都势力系庞大，隐藏极。”当时琅树在皇中被轻易掳走便能看一二。

“二王蓄谋已久，外家同样不可小觑。一个占，一个占嫡，在嫡没有任何差错的况，国王突然决定将王位传给，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话音一转，舒朗接着：“不过我这人一向幸运，所以这次我选二王。最起码他赢了，我们这趟差事也算完成大半儿。若他败了，我们大约是要陪他一块儿掉脑袋的。”

常卿还是第一次见荣二说这般不讲理的话，没忍住笑了一阵，才轻声安抚：

“即便大王赢了也没甚，之前他想动我们或许还有可能，待三殿带人大军压境，他便得将我们小心捧在手里，恨不能立请咱们离开国都。”

生命无碍。

这就是有个大祖国的好。

舒朗没好气的想，届时离开倒是轻巧。可来时千般谋划，踌躇满志，归时双手空空，不说陛如何看，朝臣如何看，咱们这么多人，自个儿脸上就有光吗？就能在朝堂上直腰杆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