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盛心说，从这方面来看，说舒朗是忠勇亲王的嗣，那是丁儿错没有的。

舒朗可不是真不要命的跟皇帝，他也是一步步试探皇帝的底线，在对方可以接受的范围作妖，用以表明他的态度，他得让皇帝知他的底线在哪里。

否则今日之事一旦传去，会给大哥和他带来数不尽的麻烦。

当然，他面上给人摆脸，可手底丝毫没糊，保证把人伺候的舒舒服服。否则就不是作妖，而是作死。

这个分寸拿的困难程度，堪比安乐侯去国学装孙，十分考验人的智慧。

只不过安乐侯是去丢脸，考验的是他的脸薄厚程度。舒朗考验的不是他的胆量，而是力。小半个时辰过去，皇帝从椅挪到小榻上，整个人在他的一双大力金刚掌发了轻微的呼声，眉宇舒展，睡颜安详，是一副梦的样。

舒朗则不同。

海盛公公见陛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动都快哭了。瞧舒朗累的额汗，贴的帮舒朗在旁边打扇汗，连茶都亲自喂到舒朗嘴边，还不时用神鼓励舒朗不要停。

等陛睡熟，舒朗了一汗，觉比在国学被五个司业追着跑一天还累，手腕微微发抖。他神恍惚的想，相比于陛，祖母可真是太贴了，给祖母了小半年，都没今天这一遭刺激。

海盛公公切的扶舒朗去侧殿换衣裳，嘴里激的话不要钱往蹦：

“近日朝政繁忙，陛已经连着好几日没歇息好了，还是小公您会讨陛心。您一来啊，陛吃的香睡的好，比看多少太医都用！哎，您伸伸手，老给您穿上，这是太早前的常服，陛都叫人收着，现您穿正合适！”

就连舒朗伸胳膊他都能夸朵儿来，夸的舒朗恍惚以为他不是伸胳膊叫他帮忙穿了衣服，而是比别人多了两只胳膊一般。

就很离谱。

等他终于一清歇过气儿来，海盛公公亲自了两个机灵的小太监送他。

行皇，舒朗还没琢磨明白他今日这一遭究竟所为何事。

彼时，海盛公公目送舒朗离开，脚几乎没发声音，生怕吵醒陛，小心翼翼回了偏殿。

谁知刚走，便听陛声音里带着几分将睡未睡的暗哑：“走了？”

海盛凑近了为陛整理好被角，轻声回：“刚走。”

陛睛都没睁，轻笑一声：“累坏了吧？”

海盛也觉得有趣，：“可不是，真真是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陛翻个，嘀咕：“年纪轻轻，虚成这样，太八岁时都比他有劲儿，老夫人也不说多，就惯着他。”

海盛守在旁边，见陛睡意正，摆手示意来的太监退去，小心守在塌边，轻声：

“就这一独苗苗，老夫人着些也是应当。”

等了半天没听陛回应，海盛以为陛睡了。

谁知又听陛吩咐：“之前拟的旨叫人颁去吧。”

舒朗以为他一趟，颇有些虎蛇尾，莫名其妙，叫人摸不着脑，回府还跟老太太嘀咕来着：

“可算是晓得什么叫圣心难测了，在里我都不敢敞开肚往饱吃，还是在家舒坦。反正将来我是不想往那地方挤的，太受罪，本就不是人过的日！我觉得在府里陪您老人家唠唠嗑儿就好！”

老太太拍他手，轻斥：“尽胡说！”

舒朗跟她撒：“我就在您跟前抱怨几句，放心吧，肯定不会去外说的！”

老太太晓得他有分寸，便言宽：

“依照陛的，不你是轩儿的嗣，还是安乐侯的继，他都要亲自见见你的，应是没别的意思，你且宽心。”

舒朗觉得老太太说的在理，随：“估摸着就是想找人唠唠嗑儿！”

老太太相当无奈的看了孙一，心说就这没心没肺的德，即便陛一言一行皆有意，怕也是抛媚儿给瞎看，白搭。

还得再瞧瞧。

舒朗不晓得他被老太太给鄙夷了，他是真心那般认为。谁知到了傍晚就被啪啪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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