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甘遂走了过来，一把将他拽了起来，把手递到他面前说：“我没有骗你，你不是记得这只手吗？他有这样的伤疤吗？他没有，他才是骗！温郁金，你胆大了是不是，我说过，不许你跟其他男人走那么近，尤其是我那些七八糟的朋友！”

“和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甘遂怔了一，面缓和来：“看吧，我不会骗你的，温郁金。”

温郁金捧起他的手，沿着边缘一抚摸，慢慢说：“疼吗？剜自己，疼吗？”

“你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甘遂刚平稳的绪顿时激起来，他仓皇地看着平静过的温郁金，他掏已经掉的手帕给温郁金睛，“你现在看不见对不对？你的蓝睛还没恢复，看东西看不清是不是？没关系温郁金，你待在我边，等你睛恢复了，再好好看看好不好？”

“好了，甘遂。”

从前都是他说那么多的话，甘遂五年来跟他说的话加起来，可能还没有今天多。

温郁金拉住甘遂的手，说，“我从来没有一次看得比现在还清楚。是我这么多年都没看清。救我命的心的男孩，怎么会是个冷冰冰的看客呢？读中的时候我几次陷困境，也没见你救我，每次我都自己安自己，现在和小时候不一样，大家都大了，都有难言之隐，没关系的，仅凭小时候的救命之恩，我可以你到死，我太念旧了，太不好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甘遂抱起晶晶，不择言，把糟糟脑里的话通通说来，“我救过你的，我真的救过你，我没骗你！你看晶晶，因为你叫金金，我才叫它晶晶的，我养它三年了，我早就喜你了，温郁金，我没有讨厌你，我是喜你，喜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你是看我和女人订婚生气了是不是？我不会跟她结婚的，我会取消的，我一定会取消的。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温郁金，我们私奔吧，我会赚很多的钱给你看病，会带你和晶晶去很多地方玩，会帮你买很多你喜的掐丝珐琅制作用，你送我的东西我都会好好收着，我不会再对你生气了，真的，你看，我笑给你看……”

甘遂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温郁金看着甘遂，心里一阵阵发酸，他推开甘遂，哭得几乎要断了气。

“温郁金，回来好不好？”

“温郁金，晶晶离不开你，我也是。”

“温郁金，我每次说讨厌，是说讨厌我自己难自抑，无法自。”

“温郁金……”

“别丢我，好吗？”

甘遂伸手去拉温郁金的衣角，他也不知，究竟是雨多，还是他的泪多。

温郁金轻轻握住了甘遂的手，在甘遂悲伤的注视，他抱住了他，踮脚亲了他的嘴，给他了泪，又亲了亲他的睛，轻声说了句别哭，他刚要抱住温郁金，温郁金松开手，连退了几步，站到chrisher侧，躲在他后，说：“甘遂，祝你和周小百年好合。”

诅咒。这简直是诅咒。

“好，好。”

甘遂痛心疾首，他仿佛被万箭穿心，摇摇坠，晶晶被淋了，都站不起来了，跟他一样，太可怜了。

他蹲去，脱衣服给晶晶遮雨，“你走吧。”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

被派来找他的佣人远远就看见蹲在地上不知在什么的少爷，他们赶忙走了过去，说：“少爷，夫人……”

“还在雨呢。”

甘遂胡言语，“雨太大了，我快要被淹死了。”

“少爷，雨早停了。你看，太了。”

将落的夕冲破雨幕，落在甘遂上。

甘遂跪着没动，他盯着地面上的渍和一动不动的白猫，手抖个不停，泪也掉个不停，嗫喏：“没有晶晶了……没有金金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属于他的晶晶和金金了。

他没骗他。

甘遂听不见赶来的妈妈在说什么，他抱着晶晶，被搀扶着往回走，淋淋雨从他发丝落，从他的睛往掉，他还在说：“我没骗你，我真的救过你……”

前的人影不停扭曲旋转，从冬天到天，从大二倒退回二，闷的风攥着他，回到那个枝繁叶茂的夏天。

教室门被人推开，一阵凉风窜来，甘遂轻轻了气，把窗又打开了些，门外的玉兰树沙沙作响，他的目光仍然在书上。

班主任拍了拍桌说：“同学们停一笔啊，我来给大家介绍一，这是温郁金同学，新来的转校生，大家迎。”

“大、大家好，我是温郁金，以后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学习，好好相。”

班里响起一阵很给面的掌声，甘遂心不在焉地鼓了鼓掌，抬看过去，讲台上的少年穿着简单净的短袖仔，风开他额前的碎发，生机盎然。

“好了温郁金同学，去找位置坐吧。”

温郁金嗯了一声，目光投向了靠窗的四组，他本不敢细看面的同学们的睛，匆匆走到最后拉开椅坐。

没坐几分钟课铃就响了，有好些的同学围了上来跟他说话，温郁金一一回答他的睛为什么这样，耳朵里的是助听，他以前在普读书，没去留学。

“我说，你们连他都不认识啊？他是温家的二少爷，温东川的小儿，前段时间才被公布来的新儿，你们都不看新闻的吗？”

一个把校服改得七八糟的男生凑了上来，打趣，“我说，你是亲的，还是私生的？我见过你哥哥和妹妹，你和他们不像啊，和你爸妈也不像……”

温郁金看着咄咄人的男生，只是说：“我生病了。”

“诶廖远闻你什么意思？一来就对新同学这么不友好，去去去，一边去，谁乐意跟你说话了？”

坐得离温郁金最近的女生推搡着廖远闻，其他的人也纷纷言廖远闻走，廖远闻切了一声，转回了座位。

“你好，我叫缨丹。”缨丹非常自来熟地把温郁金的抓起来放在自己手心里握住，称赞，“你得跟漫画人似的，真好看。”

温郁金脸一红，慢慢掉自己的手说：“谢谢，你也很好看。”

一众人哈哈笑着，也纷纷介绍起了自己的名字，一一认识过后，他们就围在温郁金边谈起来最近看的和动漫，温郁金不知在什么时机去说话，索就静静听着，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他叹了气，他又不是学习的料，把他放到重来，他迟早是要考倒数就完了。

浑浑噩噩到了月底，月考又是一塌糊涂，之前的几次周考也是考得糟糕透，缨丹看他绪不对，一直安他，给他买了他喜吃的糖果，还带他吃了大餐，但看到月考成绩那一秒，他还是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