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

孔玲回她，“吃星星了！”

孔玲把她手里的大麻夺回来，你就别吃了。

老太太也不生气，“真吃上也是你本事。”

兄妹俩一块吃饭，孔玲从不抢着买单，每回都跟在孔志愿后等他结账。有时吃完来，看见街有卖香大麻的，孔玲就会稍两回去。回去就扔给老太太，老太太一摸还乎，把麻从油纸里拽来一截，吃着问，“你哥领你去吃啥了？”

孔玲是不住，也没那能耐给他们俩安排单位。索一闭，靠他们自己去谋生吧。

你听他这么说吧。

话到这儿就太太平平的了。老太太心里怜老大，非得多问上一嘴，“你们俩咋不喊上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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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他特别关注健康，游泳打乒乓球钓鱼，把写笔字的好给重拾起来，也慢慢学着画画。主要家里有一堆拆封的颜料和画笔，扔了可惜，不扔留着也没用，索他就端着画笔随便画。画好看不好看的，也不拿去展览。

画久了也慢慢寻到里面的趣儿，也琢磨一自己的野生学。他学这些就是消遣，没余力往走。加之他每天都很忙，要工作要照顾老人，还要照养那几条狗。

孔志愿说那我把妈接去镇上住一段？孔玲不行，说你压不住她，还得我来！

她就说吃饭的时候她忘了啥，她想起来就电话孔志愿，“多莉前几天找毓真借了两万块，还让毓真瞒着不让说。嫁的时候不是压箱底了十几万吗？是不是被婆家骗去生意了？”

老太太骨朗着呢，平日孔玲去上班她就在家料理一日三餐。闲了不是去广场舞就是在家个手工赚零碎。她不缺钱，也有退休金，就是闲不住。

毓真本科毕业后跟着她堂姑去售楼了，吃嘴上的饭。当年考大学她爷爷要她学医，将来好安置工作，再不济念个师范。她都不学，最后学了个计算机；毓凡心气，嫌考上的大学太次，不去念，在许家大儿的工厂里跑业务。

夺回去就夺回去，等她晚会上班了，老太太再找来吃。

狗都是许生辉送来的。他送来时的一贯说辞：爸你帮我养两天，我个差就回来接它。

狗是一条纯黑的土狗，许生辉半年前送来的，送来在镇上没跑多时间就怀崽了。一胎生了七只！小狗满月他成一串牵去市集卖……无人问津。最后他挂个牌免费送，勉送去了四只。

他也会适当调剂生活，每个月开车去市里馆，喊上孔玲一块儿。都绕开他们的妈，喊她，她又不去，还借机念叨你一通。也每回老兄妹俩坐在饭馆里喝酒，孔玲就滔滔不绝地大吐苦，孔志愿只是把菜往自己跟前挪挪，让她说个痛快。总结就是她跟老太太不对付，生活不到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