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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学校先去最大的农贸市场，她见老太太买青菜前先抓一把甩，甩啊甩甩啊甩，甩才上秤。她以前跟灰姑娘买菜怎么没想到呢！转完来又上了附近的天桥，趴在护栏上拍桥的人和车，再仰望那些楼和参差不齐的广告牌，最后无所事事地去了实习过的报社。她以前的指导老师跑突发了，只有熟识的编辑同她打招呼，没课啊？

蔡小蕙说是啊，都大四了，上要拿到毕业证了。

天都很忙，工厂节休不停产，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见面。俩人背着家里大人，跟打游击战似的，不是去看夜场电影就是找借待在许生辉的房间。

她们仨看完节目闲聊，聊听来的八卦，蔡小蕙说你们知几号楼的谁谁谁……她在酒吧驻唱！上学期就辍学了，跟人在酒吧组了乐队。

她在报社转了圈准备回学校，接到邵辉电话，来吃午饭？

张丹青想半天，我知谁了，很特立独行酷酷的……不过她为什么不大二大三就辍学？

寒假很快过完了，回到学校日照常。不同以往的是边同学都跟雨前蚂蚁似的，忙着投简历找工作。无论堂碰见还是寝室楼碰见，不是互问毕业后去向，就是问投的哪家单位？

除了吃饭，邵辉也会带她去夜店，去逛专柜，去看展看话剧音乐剧舞台剧。话剧舞台剧她喜看，票价合适她会去，但看完来不会有多大震颤，不会泪盈眶侃侃而谈，受是很私人的，相较跟人讨论她更愿意独自享受。她不主动去听独奏会，听不懂，绍辉带她去听过一次大提琴独奏会她差睡着。来绍辉问她很无聊？她说自己缺乏对大提琴的鉴赏力。她知友友还是通过张丹青。绍辉说你多听鉴赏力自然就提了。她说我不兴趣的东西多听无益。

话题又扯了，说以前关系还不错的谁谁谁也考研究生了，又有谁谁谁为了提学历背景国了。孔多娜躺在床上，两条并拢笔直贴着墙面，据说这样可以瘦。没多久那俩人没音了，相继睡回笼觉去了。

多娜不着急。不止她不着急，她们寝室都不着急。张丹青在等研究生的初试成绩，她神经病一样每天凌晨五看《锵锵三人行》。孔多娜只要不跟妆也趴在床上抻着看。蔡小蕙就烦呀，烦也不敢抱怨，她也频频四五起床扰人。

他们约饭相当随意，经常都是快到饭了，邵辉打给她。她有空就去，没空不去。邵辉也无所谓，有空就一块吃，没空回。他们很少特意约好哪天吃。都忙，约好了也会随时变卦。

多娜说午有课。

多娜轻声床洗洗刷刷，先去场上跑一圈，然后就近堂吃早饭。吃完还照着那俩的偏好打包了蒸饺三鲜包麻酱饼和豆浆，等回寝室换件衣服挎上相机就来了。

不然怎么办啊，外面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