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孔多娜在车上认可他，二十五六岁靠自己在北京立足，非常了不起了！这话她是发自肺腑的，父母没怎么支援，靠自己真很了不起了。

大四的学期，她持续有二个月都是这么过来的。每天多睡三四个钟，她不困，一都不困！但她脾气隐隐有些躁，别的人受不到，只要跟孔志愿和许生辉打电话她就有些不耐烦。偶尔语气也很冲。

邵辉约她一块看房她只要有空都会去。通常中介约他们看房是晚上，也通常晚上她最得空。有时候邵辉忙去不了，她就自己去。她很少拒绝，哪怕累她也会去。

另一方面她愿意接这一块，想要接各行各业形形的人。自从她写的地室那篇稿见报后，后面无论再什么她都有积累素材的意识。比如她去跟新娘妆，比如她去摄影棚跟模特化妆，她都会主动找话题同他们聊。她也跟房产中介打火，问他们整天带客看房累不累？中介说最累的一天能带八九波客看房，其中七波都是老房没电梯，班的时候直打晃。

尽对那个阶段的她来说，时间是最不值钱的。她凌晨四五起床跟妆，中午收工回来学校，要么阅览室泡一午，埋查资料写毕业论文；要么就拿着相机满街找素材。等天黑了要么跟邵辉去玩儿；要么跟她刚结的特立独行的朋友玩儿。一玩儿玩到夜十二，凌晨四五照样神抖擞地去跟妆。

她自己都至少帮邵辉看过四五次房。中介频频约他看房约不上，都是孔多娜帮他看的。她跟他一块房源看得多了，也涨了不少知识，自然也清楚他的需求。

她多少人世故上也开窍了。不说她跟邵辉之间的利益纠葛，单他们作为朋友日常相也是很愉快的。朋友忙，她帮朋友去看个房什么的，没什么所谓的。就像她帮室友打，拎一个瓶也是打，拎四个无非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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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导员找她谈心，问你想什么呀？本来就没什么课，你不想上就不上，但你不能反驳授课老师和扰课堂秩序。你要觉得自己厉害你上去教？你人生路是光明坦阔的，少跟那谁谁谁混一块儿，会害了你！

她到乏味，有时候举手反驳，有时候直接离开课室。不想听，不愿听，不知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坐这儿听？

那个阶段她对人怀有大的好奇心，迫切地想要了解每一个行业里的人，有空了她甚至会逛农贸市场，观察菜农，观察每一个来买菜的人。并且她力充沛到不可思议，她开始叛逆，不愿上课室，不愿坐在课椅上听讲师在上面叨叨。她已经大致能分辨老师哪些话假大空，哪些建议更实用；哪些老师是真正地在传授知识、真正地在为应届生着想；哪些老师是尸位素餐、蝇营狗苟。